樂賢取下染血衣衫,周身劍氣迸發震散血痂,待一身灰塵盡去,才換了一件乾淨整潔的衣衫。
“那…紅曲那邊……”
斬樂賢老臉一紅,硬著頭皮在僵硬的臉上扯出猙獰笑容:“賢侄,你看這……”
“別,別喊賢侄,瘮得慌。”
陸北打了個哆嗦,揮手捋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斬長老的意思陸某明白,你是當爹的,要保持威嚴,不能回回都被人揍,我吃點虧,今天咱倆勉強打個平手,不會讓你在斬師姐面前落了面子。”
到這,陸北褪下長衫,甩手搭在肩上,哼哼唧唧朝門戶方向走去。
斬樂賢一言不發,一瞬間,看陸北突然順眼了不少。
眼下僅是一時,長久不了,很快,嫌棄壓倒欣賞,重新佔領了制高點。
門戶散去光芒,陸北一步踏出,迎面看到驚訝不止的斬紅曲,冷哼道:“不愧是九劍長老,不脫件衣服還真幹不過他。”
完,他也不等斬紅曲作何反應,晃悠悠朝外走去。
斬紅曲沒理陸北,快步進入門戶,入眼,戰場狼藉,山壁處處是凹陷的廢墟深洞。
這一幕,令她想到了陸北掄拳頭錘人的畫面,沒記錯的話,這貨對以身化劍極其熱衷,經常將對手送進牆裡。
斬紅曲心頭一緊,看到斬樂賢負手而立,長衫纖塵不染的澹然姿態,懸著的一顆心緩緩放了下來。
是了,怎能對父親沒有信心呢!
“紅曲,為父已經教訓過那小子一頓了,握手言和,之前的恩怨俱成過往,以後……”
斬樂賢微微一頓,繼而道:“為父還是那句話,以後離他遠點,那小子屬狗的,臉皮又厚,粘住就撒不開了。”
那你還握手言和,把人打個半死不好嗎?
斬紅曲頗為幽怨看了斬樂賢一眼,虧她還期待著將陸北死狗一樣拖出門外,順便嘲諷兩句,這下好了,白夢一場。
“父親,可是你又用了大威天,所以才……”
“別提了,此事到此為止。”
斬樂賢抬手喊停,不願在陸北身上浪費唾沫,一口咬定道:“那小子雖人品極差,但資質非同小可,為父念及他未來不可限量,主動結個善緣,擺事實講道理,揭去了之前的矛盾。”
是這樣子嗎?
斬紅曲一臉懵隔壁,知父莫若子,據她所知,斬樂賢可沒有這般好話的器量,起碼在報復回去之前,出了名的人狠話不多。
一時間,斬紅曲對剛剛的戰鬥起疑,懷疑陸北和自家父親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對了,我讓那小子出去打探情報,你巡邏的時候注意點,別讓他進去東面的礦區。”
“明白。”
……
再陸北這邊,重整衣衫在營地中晃悠,平州和嶽州緊挨著,水澤淵動靜極大,沒理由凌霄劍宗沒來人。
打聽之下,很快便找到了凌霄劍宗駐紮的營地。
沒走幾步,陸北便遇到了幾個熟人,比如隱雪劍閣的柳掌門,他認得對方,對方不認得他。
蒙面那件事,陸北沒打算揭穿,林不偃已經背了鍋,不如將錯就錯一直錯下去。
凌霄劍宗營地外不遠,陸北審視一番,沒能感應到白錦的氣息,也無大師兄林愈的氣息。帶隊之人是截劍院掌院司馬不爭,想想雙方有過肢體交流,於司馬不爭而言,這段經歷很不愉快,便沒過去觸黴頭。
“也對,白師姐晉級合體期,是北君山的寶貝疙瘩,萬一被我撞到,當場有來無回,姓林的不會放她出山。”
“大師兄也不會,皇極宗虎視眈眈,此地不出的兇險,姓林的不敢放他來這釣魚。”
陸北喃喃自語,繼續在營地裡晃悠,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不是迷路,而是凌霄劍宗這邊鬧哄哄的,一群人圍著吃瓜看熱鬧,他手腳不聽使喚,情不自禁湊了過來。
“誰啊,別推我。”
“擠什麼擠,有你這麼搶位置的嗎?”
陸北一路推開人牆,搶到了前排觀眾席,抬手摸出一把瓜子,笑看場中風雲。
空地上,以司馬不爭為首的凌霄劍宗弟子殺氣騰騰,對面是兩個煉虛境劍修領頭,後面跟著十來個小弟。
“司馬師弟,久別重逢,為兄想邀你比試一下劍意,可否賜教?”
“呵,就憑你那歪瓜裂棗的劍招,也配和本掌院比試?”
“話不能這麼,若非當年一招之差,秦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