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你也這麼說,那小子究竟哪點好了?
不就是修行不足一年,便可以化神之境斬殺煉虛嗎?有什麼了不起,朕要殺一個煉虛,都不用動手,張張嘴就行了。
越想越氣jpg
朱齊攸扔下毛筆,怒視朱齊瀾:“胡鬧,你為武周長公主,朕的親姐,天下只有別人配不上你,如何有你配不上別人的道理?”
“既如此,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將人召回來吧。”
朱齊瀾起身站起,直面朱齊攸半步不讓:“有勞陛下為長明擇選如意郎君,但長明早已立誓終生不嫁,陸北雖好,長明卻自認配不上他。”
“不可能,你配得……”
朱齊攸正在惱火中,聞言便要反駁,話到一半,突然發現哪裡不對。
先緩緩,他得捋一下。
察覺到皇姐的抗拒,朱齊攸微眯雙目,轉身撿起毛筆,兀自冷笑道:“長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為皇室長女,說立誓不嫁就能不嫁了?”
“長明自知身不由己,若陛下非要下旨,長明不敢抗命,但同床異夢難免兵戎相見,以後是否有血光之災,長明很難保證。”朱齊瀾咬牙道。
好一個血光之災,就該砍了他的鳥頭!
朱齊攸龍顏大悅,總算明白了,之前都是誤會,皇姐還是那個皇姐,從始至終都和他一條心。
他掀起宣紙,扔了廢畫,再次落筆揮毫,心情愉悅道:“長明你可知道,陸北出身何地,乾孃是誰?”
“何人?”
朱齊瀾皺眉,對於陸北的真實情報,她曾派人查過。
經手皇極宗,轉包玄陰司,最終查了個清清楚楚。
但要說這份情報的真實性,朱齊瀾一直將信將疑,先天境抗衡她化神大圓滿,隨隨便便修煉一會兒,便可以化神境碾壓煉虛境的老妖怪。且不說修行資質匪夷所思,單是所用的功法和血脈就不是凡品,絕不是三清峰這樣的小山頭可以培養的。
她認為情報模糊不清,是因為朱齊攸暗中搞鬼,雖頗為不屑,但對陸北的出身著實好奇不已。
究竟是誰,哪個修仙家族、山門,培養出了這麼個死人?
“還記得年幼時,除了太傅先生,還有一位二先生教導你我識文斷字嗎?”朱齊攸淡定道。
“二先生……”
“陸北是她的義子?”
朱齊瀾腦海中閃過一個狐媚身影,不同於朱齊攸,她對狐二瞭解不多。只知道這位老師是京師富商,擅以錢財開路,手眼通天,有謠言和父皇關係不清不楚,母后對其有點小意見。
“沒錯,二先生這人……”
朱齊攸頓了一頓,轉身看向皇姐神色變化:“她身份如何,朕不便多說,你只要知道,父皇對這門親事很是贊同,若陸北入贅長明府,於皇室而言是一樁天大好事。”
朱齊瀾聞言臉色驟變,緊緊握住拳頭,如她所料,皇室和皇極宗勢如水火已到刻不容緩的地步,她作為長公主,此時已避無可避。
“既如此,陛下可下旨,長明沒有異議。”
長公主要有長公主的責任和擔當,朱齊瀾這般安慰自己,說完這話,緊繃的心絃和拳頭猛然一鬆,執念散去,境界在不知不覺間又拔高一分。
“皇姐多慮了,父皇同意,並不代表朕同意,你且放心,朕不會下旨強迫你。”察言觀色,朱齊攸心下大定。
皇姐還是冰清玉潔的皇姐,這把穩了!
至於冰清玉潔的皇姐為何放下身段,甘願和陸北雙修,導致兩人你中有我的悲劇,他此刻也想明瞭原因。
姓陸的鳥廝打著他的旗號坑蒙拐騙,皇姐天真受其矇騙,才在一無所知中被其得逞!
可恨,鳥廝假持聖旨,玷汙皇姐清譽,著實膽大包天,若不是有狐二護著,定當按律抄家滅族。
“陛下究竟什麼意思,派陸北隱瞞身份接近長明,現在又……”朱齊瀾滿腹疑慮看向朱齊攸,有些糊塗了。
“朕什麼時候……”
朱齊攸正在心裡唾罵鳥廝不得好死,回過神急忙停下,重重點了下頭:“沒錯,是朕派他去的。”
“何意?”
“探明心意!”
朱齊攸智珠在握道:“父皇覺得聯姻是好事,朕不這麼覺得,強扭的瓜不甜,長明只管順著心意去做,有朕在後面為你撐腰。”
“可是,皇極宗勢大,父皇也說了聯姻對皇室有好處。”朱齊瀾猶猶豫豫道。
“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