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禹洮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當場提刀衝到寧州,抓起陸北的衣領大聲質問。
寧州、奕州相隔甚遠,你一小小青衛,沒事跑那麼遠幹什麼?
跑那麼遠就算了,不聲不響睡了長公主,有問過頂頭上司的意見嗎,有尊重過頂頭上司的腦袋嗎?
但很快,禹洮就明白了陸北膽大包天的原因。
有關陸北的檔案,一明一暗有兩份。
明的那份洋洋灑灑非常官方,乍一看,陸北就是個朝九晚五老實上班的勤快人。
暗的那份,許可權及高,玄衛級別方可查閱,若非禹洮親自過問,根本調不出來。
期間字跡寥寥,說是簡單,倒不如說是敷衍,其推薦人一欄填寫‘狐三’,代號一欄填寫‘狐四’,直把禹洮看得倒吸涼氣。
怪不得敢碰皇帝的姐姐,感情是有後臺撐腰,肚子大了也不慌。
看到這,禹洮心下大定,火速入宮面聖。
估摸著,但凡皇帝講點道理,都知道這次不怪他御下無方,因為他壓根管不了。
話雖如此,伴君如伴虎,朱齊攸面前仍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遭到牽連。
“禹大人莫要走神,陛下在等你答覆呢!”
耳邊聽得老太監的催促,禹洮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道:“稟告陛下,據微臣所查,犯事之人名叫陸北,年二十有一,寧州東陽郡琅瑜縣人氏,承師門遺命,為九竹山三清峰羽化門掌門,且……”
“且什麼,速速道來!”
朱齊攸聞言暗暗咬牙,二十剛出頭,毛都沒長齊就敢動他皇姐,果真是個小白臉。
“且…且……”
禹洮且了半天,小聲道:“且他領職玄陰司,是寧州青衛,頗有功績。”
咔嚓!
毛筆折斷聲清脆悅耳,朱齊攸面無表情不見喜怒,老太監微微低頭,收斂氣息又成了木頭人。
溫暖的陽光從金紋鏤空窗斜照射進,落在纖塵不染的地磚上,留下些許斑駁光影。
禹洮只覺如坐針氈,背後冷汗浸溼,大氣不敢喘一下。
“豈有此理!”
朱齊攸一巴掌拍在書桌上,雙目冒火怒視禹洮,牙縫中蹦出狠色:“狗東西,跪下,誰讓你坐著的?”
啪!
禹洮虎軀一震,身子一軟,滑落寬大椅子,順勢雙膝跪倒:“陛,陛下,臣還沒說完……”
“不用說了,朕乏了。”
朱齊攸轉身望向窗外,玄陰司有天子親兵之稱,他坐鎮中央京師,玄陰司便是他延伸至天下的手眼。
現在好了,手眼能耐了,放肆了,目無天尊了,都敢動他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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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洮,你親自去寧州走一趟,莫要聲張,帶那少年人來京師見我。”朱齊攸下令道。
“怕,怕是不行……”
禹洮乾巴巴說完,不等龍顏大怒,雙手捧上一份檔案,由老太監傳至朱齊攸面前。
朱齊攸心頭一凜,壓下怒火中燒,抬眼朝檔案望去。
入眼,一張故作天真的笑臉,看得他心頭直冒火,暗道油頭粉面,一看便是心術不正之輩。
再然後,看明代號和推薦人一欄,朱齊攸目瞪口呆,久久一言不發。
“陛下,陸北和二先生……”
“滾。”
“微臣領命。”
禹洮如蒙大赦,躬身緩緩退後,三步後,他抹了把額頭冷汗,再次說道:“微臣還有兩件事需向陛下稟報,都和長明公主有關。”
祖宗保佑,江山在上,千萬別是皇姐已有身孕。
朱齊攸身軀一晃,搖頭驅散最壞的打算,雙目如刀一般紮在禹洮身上。
“說。”
“據微臣所知,長明公主現已離開奕州,正在趕來京師的路上,此為其一。”
禹洮語速飛快:“其二,太后殿下不知從何處聽到了風聲,也讓微臣去查陸北,微臣不敢擅自做主,此事究竟該不……”
“滾!”
禹洮得令麻溜離去,腳下生風不敢多留片刻。
至於太后那邊如何回覆,和皇帝又是兩碼事,涉及長公主名譽,他一臣子不好妄自擅言,說不說都是麻煩。決定再等等,先等朱齊瀾抵達京師,次日再將詳情稟明。
如此,雖免不了招來一通斥責,但也免去了一通斥責。
禹洮離去,主僕二人立於屋中。
朱齊攸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