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臉上火辣辣地疼了。
太乙和石磯還在對峙,太乙自知佔不著理,一開始也就沒打算講道理,直接告訴石磯,他徒兒生來不凡,奉元始天尊符命,下凡輔左人王。
誤殺石磯座下彩雲童子,實乃天數如此,他勸石磯莫要不知好歹,現在離去還可享人間富貴,執意強詞奪理,玉虛門下不容輕辱,萬載修為今朝俱化灰灰。
“妙啊!”
陸北點頭,好厚的臉皮,這種話他是說不出口的。
一學就廢,不學也罷。
石磯當面被辱,氣得渾身發抖,天命該她徒兒被殺,兇手逍遙法外,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太乙面不改色,為難道:“石磯若要強求,也可,你自去玉虛宮,求來掌教師尊法旨,哪吒便任憑你處置。”
這就是強人所難了,石磯和元始天尊一個天一個地,她拿什麼求見聖人,怕不是連玉虛宮的門都進不去。
她顫巍巍拔出仙劍,要和太乙分說道理。
太乙暗笑不表,雖然他能強出頭,為哪吒撐腰壓下這段罪責,但後者日後要成為西岐先鋒官,正義之師豈能德行有虧,殺了石磯無人知曉此事,方才叫功德圓滿。
至於閣樓上的紂王……
昏君的話誰會信,聽便聽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太乙自稱正義之輩,恐傷無辜百姓,不願在陳塘關和石磯比拼道法,縱身飛向關外,選了個山清水秀的風水寶地。
石磯騰雲跟上,盛怒之下儼然忘了自己幾斤幾兩,祭起寶劍和太乙爭鬥起來。
太乙有備而來,同樣祭出仙劍迎擊,十來個回合過後,石磯祭出法寶八卦龍鬚帕,當頭朝太乙罩去。
一件拿人藏物的法寶,品級一般,是石磯自己煉製的。
威力方面,還行吧,對付尋常之輩一拿一個準,對付太乙這種級別的金仙,被其抬手一指便打落在地。
“自古邪不勝正,石磯,你不識天數,合該有此一劫,貧道順應天命,這便送你一程。”太乙抬袖一揮,紅光罩住半邊天空。
九龍神火罩。
二人的實力不在一個水平線,法寶更是沒法比,懸殊之大,比哪吒和李靖都要誇張。
石磯被九龍神火罩扣住,入眼紅浪漫天,九條真龍皆是三昧真火所變,灼灼炎熱之下,她周身法力無用,只能閉目等死。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自草叢打出,觸及九龍神火罩,瞬間抹去了太乙刻在其上的元神烙印。
寶物無主,火龍自行散去,和那抹金光一併落在地上。
太乙大驚,快步上前便要撿起自家法寶,他眼尖,看得那抹金光為一枚圓形方孔銅錢,生有白羽似是翅膀。
陸北遁地而出,晃悠悠拾起九龍神火罩,連同落寶金錢一併踹在懷中。
太乙雙目駭然,不可置信看著陸北,紂王身具法力,還有一件威力無匹的法寶,發生了什麼,他怎不知。
“素聞截教門下十二金仙個個德行兼備,是有道真人,怎麼太乙道友這般嗜殺?你徒兒殺了石磯道友的徒兒,不說以命償命,起碼領罪的態度要端正,一言不合就滅人滿門,孤這個昏君都看不下去了。”
陸北搖搖頭,指著太乙真人道:“十二金仙妄稱有德,比孤都不如。”
“闡教!十二金仙!”
太乙被說得眼皮直抽,連紂王都不如,確實是爛到家了,這個汙名說什麼都不能背。
“對對對,是闡教,是孤記錯了,這就賠罪。”
陸北躬身道歉,起身後繼續道:“道友且看,孤昏君也,尚知有錯就改善莫大焉,闡教玄門正統,為何一錯再錯,寧可趕淨殺絕也不認錯?”
說到這,陸北已經祭煉完了九龍神火罩,抬手放出被困的石磯,後者頭重腳輕,腰肢痠麻,踉踉蹌蹌倒下,被陸北抬手一抄攬在懷中。
大手包臀,驚得石磯面無血色。
人生大起大落落落,劫難一個接一個,只覺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太乙見狀,譏笑不止:“昏君好色,石磯以色相近,你二人蛇鼠一窩,分明是貧道匡扶正義才對。”
陸北搖了搖頭,攬著美人說道:“孤既是無道昏君,玉虛宮為何又讓哪吒輔左人王,還請太乙道友明示,你因何前後矛盾,不屑孤的為人又給孤培養了一位好徒兒?”
“啊這……”
言多必失,太乙後悔不已,剛剛不敢當著昏君的面直說,隱瞞西岐的存在,反倒被其拿捏了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