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大荒衍妖秘錄,兩者所求大抵相似,都因人身求長生後勁不足,另闢蹊徑煉製一道妖身。
區別是,戾鸞宮的功法繫結了五色鸞鳥,大荒衍妖秘錄沒那麼多限制,蠃鱗毛羽昆,不管你是天上飛的,還是水裡遊的,只要不是車軲轆,都行。
深入到本質,另有絕對性的區別。
大荒衍妖秘錄的核心是衍妖塔,持有此寶,元神可在本體和第二化身之間相互轉換,甚至可以完全捨棄本體,以衍化的第二化身追求長生之道。
素色一氣化翼圖走得另一種路子,一氣觀想,化白色鸞鳥法相,最後破妄凝實,無中生有煉製化身。
至於為什麼一定是鸞鳥,而不是其他鳥,觀想又借何物觀想,功法中並未提及。
想來,謎底都在戾鸞宮。
“你看完了沒有!!”
嚮慕青催促一聲,煎熬度日如年,眼睛一閉就過去的事,這狗哈哧哈哧吐著個舌頭,愣是半天不下嘴。
“催什麼,我都不急。”
陸北搓搓手,周邊陰陽兩色散去,帶著嚮慕青遁地來到一處荒郊野嶺。
啪!
嚮慕青摔落在地,察覺周邊再無限制,微眯雙目壓住眼中精光,小心翼翼運轉起了功法。
這狗,當真狂妄至極!
她不是蠢貨,功法運轉了一會兒便察覺到了不對,驚疑不定看著陸北,低聲道:“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什麼意思,本宗主都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雙修呢,不修了?”
“麻煩要點臉,就你這種貨色,倒貼本宗主都不要,還雙修,美不死你。”
陸北搖頭不止,嘲諷嚮慕青痴心妄想:“再說一遍,做人要現實,別成天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本宗主永遠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嚮慕青雙目噴火,咬牙道:“所以,太傅和朱修石不在你手裡。”
“廢話,本宗主素有謙謙君子之名,忠君愛國之心,武週上下皆知,從不敢衝撞太傅和帝胄,嚇唬你一下而已,豈會真做腌臢惡臭之事。”陸北甩袖,穩了穩岌岌可危的人設。
“你……騙我功法?”
嚮慕青更怒,說好了雙修,事到臨頭不修了,這不是拿人尋開……
這不是重點,沒有更好,她也不稀罕,關鍵是陸北以卑劣手段騙走了戾鸞宮修行法門,必須想辦法追回來。
你說開天窗,他堅決不依,但你要拆屋頂,他就允許你開天窗了。
嚮慕青就是這樣,身陷囹圄,自知爐鼎悲劇難逃,捨身餵狗犧牲自己,不在乎山門功法洩露。
現在重獲自由,天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陸北也不廢話,揮手將厚厚一沓功法推向嚮慕青:“如數奉還,向仙子點點,保證一張紙不少。”
嚮慕青點了,的確一張不少,原地銷燬後咬牙切齒:“你都記在腦子裡了,是也不是?”
“有沒有可能,本宗主的資質沒有外界傳的那麼玄乎,沒記住?”
可惡的臭男人!
嚮慕青大怒,一步踏出,素白五指揚起,直拍陸北胸口而去。
嘭!
陸北收拳,抹去拳鋒血漬,琢磨著‘畫眉’的技能過於離譜,不知嚮慕青是給自己畫,還是給別人畫。
嚮慕青捂著鼻子蹲在一旁,指縫汩汩冒血,怒目圓睜往陸北身上戳刀子。
如果眼神能殺人,她肯定沒法破防。
陸北臉皮厚,視殺氣騰騰的眼神為敗犬哀鳴,晃著拳頭洋洋得意,順便挖坑給那個誰找點麻煩:“慶幸吧,要不是太傅開口求饒,本宗主已經將你打殺了,趕緊滾,別辜負太傅一番好意。”
太傅她……
她心裡有我!
為了我,她不惜屈尊和魔頭做了交易。
嚮慕青心絃一顫,暗道美人恩重不可負,關心則亂,皺眉道:“太傅許諾了什麼,你才願意答應放我一條生路?”
“不清楚,雙修之後,她一句話沒說,扶著牆就走了。”陸北聳聳肩。
“胡說八道,痴心妄想,背後損人,道德敗壞。”嚮慕青放肆嘲諷,這種臭男人,太傅走火入魔了才會想不開。
“別這麼說,以後你肯定也會在背後損我,沒必要和自己置氣。”
“別得意太早,戾鸞宮的功法我一定會追回來……”
“桀桀桀,嚇唬誰呢!”
陸北爽朗大笑插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