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鸞鳥有幾多變化,都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難逃魔掌控制,解壓小玩具一樣被按在地上來回摩擦。
……
“???”
狐二一臉懵逼看著遠方,她知道陸北修習魔功,藏得很深,但十目大魔的形態她還是頭一回見。
越看越覺得邪門,這孩子不隨她,瘋起來大乘期修士都得躲著走。
“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見過。”
朱修石抬手闔起自己的下巴,見狐二狐疑不定,握拳輕咳一聲,一副過來人的架勢:“想起來了,齊燕不自量力挑釁我武周的時候,陸宗主便以這招降服了戾鸞宮的鸞鳥,上次是徒弟,這次換成了師父。”
“所以呢?”
狐二面露不解:“你想說什麼,你和我兒聯手,打殺了戾鸞宮的囂張氣焰?”
“不是。”
朱修石撇撇嘴,小心翼翼瞄了眼旁邊的太傅,咬著狐二的耳朵樂道:“偷偷告訴你,別傳出去,陸宗主用這招把太傅大人打得叫爹爹,認賊作父才活了下來。”
“還有這事兒,快些道來。”
狐二立馬來了精神,樂呵呵看向面無表情的太傅:“孝心變質,連爹爹都不放過,不要臉。”
兩個樂子人議論紛紛,聲音很小,小到太傅剛好聽見。
後者不為所動,澹澹瞥了狐二一眼。
蠢狐狸,認他當義子,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笑吧,趁現在還有得笑,以後想笑可就沒機會了。
太傅對陸北的表現非常滿意,她一手栽培的爐鼎,不僅資質萬中無一,且先天一炁量大管飽。
持此寶修仙,仙道可期,遙不可及的長生也近在遲尺。
再看耀武揚威的狐二,自斷機緣尚不可知,可悲可嘆何等可憐。
想到這,太傅眼中沒了狐二,她冷冷收回視線,暗道凡夫俗子一個,用不著置氣。
年之後,她大成飛昇,仙道圓滿,狐二就笑不出來了。
半空中,太乙衍天圖震動不休,一道道封印破開,顯露奎木狼持劍身影。
“好陣法,好一個陰陽遁法,妙哉!”
衣衫幾處破損,髮髻散亂,一頭花髮無風舞動,絕強修為狂湧無邊氣勢,雖不如完全體的韓妙君,但也相距不遠。
“太清,你陰陽之勢大成,破命脫離苦海,師叔在此先恭賀一聲。”
奎木狼捋著山羊鬍子哈哈大笑,揮手一招,太乙衍天圖落在掌中。
他如獲至寶,難忍之下笑到五官變形:“只可惜,師叔我的福緣比你更為深厚,你強則強矣,不懂祭煉此圖的法門,師叔不忍寶物蒙塵便卻之不恭了。”
話音落下,奎木狼突然發現哪裡不對。
太傅面無表情,狐二和朱修石竊竊私語,三個女人沒一個把他放在眼裡。
怎麼回事,你們倒是看我一眼啊!
勐然間,森然魔氣直衝而來,心頭警鐘大震。透骨冰涼的冷氣從奎木狼的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暗叫一聲要糟,轉身的瞬間,神霄、絳闕兩道劍意合併,虛空中分落地火水風。
啪嘰!
遮天魔爪一巴掌拍滅風火,當頭落下按住奎木狼,在後者拼死掙扎之後,連人帶劍遠遠拖走。
“師叔,你算錯了,我的福緣比你可深厚多了。”
太傅微微搖頭,移步上前撿起掉落的太乙衍天圖,論手段神通,她和奎木狼半斤八兩,師出同門,真打起來誰都奈何不了對方。
但……
她打不贏,能放陸北出來咬人,奎木狼打不贏,只能束手待斃。
太傅嘴角勾起,略有得意,說著不置氣,還是沒忍住,冷冰冰道:“臭狐狸,你兒子真好用。”
“什麼,你爹把你怎麼了?”
狐二探頭,眨眨眼道:“說出來我替你做主,回去打他屁股,別看你爹對你兇,在我面前,他都不敢齜牙,我讓他站著,他就不敢趴著。”
“……”
一擊必殺,這個坎兒太傅邁不過去,捏了捏拳頭只當一切沒發生,無視洋洋得意的狐二,注目朝遠方看去。
依稀記得,初見十目大魔的時候,她認為陸北是域外天魔轉世,出則天下大亂,必須儘早斬除。
為此,不惜賭上性命,勢要將陸北斬殺或封印。
沒打過,賠了雙修還留下了黑歷史。
後來才知道,這就一色胚,不用苦天下眾生,朱修石動動手都能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