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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奇葩眾多,以他不算豐富的個人履歷,也經歷過不少異類,縫屍道、蛇龍教、地仙屍、釣魚佬等等。
相較之下,區區一個紙人,在異類中並不出彩。
甚至還有些低階。
可不知怎麼的,看著這個紙人,陸北便有種難言的古怪感覺,在他眼中,天刀和紅衣僧強者強矣,但在紙人身邊只能淪為陪襯。
「沒見過,應該不是文梁修士,也不排除是一具化身。」顏笑霜想了想,交代了一句沒用的廢話。
「下去吧,他們是來找我的,這裡沒你的事了。」
「可是」
「沒有可是。」陸北抬手,拍了拍屁股。
顏笑霜嬌軀一震,暗道一聲可恨,轉身離去之前,含恨一掌拍在陸北後心,刻下了輔曜宮秘法。
陸北打了個哆嗦體內法力不受控制翻滾,別說有多無語了。
來之前,他以防萬一,在韓妙君口中要了一口鮮奶,現在
好在劍體強化升級,且兩位宮主都有所收斂,否則又該全屬性暴走,渾身上下哪哪都疼了。
陸北一步踏出,崩碎腳下聖潔劍蓮,好似絕世寶劍出鞘,周身騰起劍意霧靄,浩浩蕩蕩攪碎天幕。
遠遠望去,炙白光暈散開,形如一輪大日。
天地共鳴,縱使少師山有大陣環繞,凝實空間堅不可摧,也難以承受肆虐宣洩的澎湃劍意。
山脈隆隆震動,有地龍悲鳴之聲,黑色地縫疾走如枝權,延綿遠方,折斷十餘座矮峰。
「桀桀桀桀————」
紙人也不知高興什麼,只顧發笑,氣質捉摸不定,更為詭異。
「好劍,天劍之名當之無愧!」
齊上都解開背後石刀,任其掉落地面,整個人如昇華一般,爆發出無物不斬的強橫意志。
陸北輕咦一聲,詫異看向墜落地面的石道。
這一門神通,似乎在哪見過。
究竟是哪裡呢?
「昔年,吾師和不朽劍主有過一次切磋,家師持刀,不朽劍主持劍,家師窺探不朽劍意,悟得這門棄劍法。」齊上都主動講解起來。
陸北恍然大悟,難怪這麼眼熟,原來是棄劍法。
竟然有人能在棄離經這個白嫖怪身上白嫖了技能,你師父很厲害嘛!
不過
陸北投以同情目光,棄離經的坑很深,一腳踏進去,十條命也不夠賠的,如料不差,齊上都的師父應該是死了。
「吾師悟得此法,鬱鬱寡歡,引刀而自戮。」
是吧,被坑死了!
陸北暗道果然,修為達到渡劫期,屢屢和大乘期修士交手,深知棄離經最強的神通並非不朽劍意,
而是他的資質和悟性。
意境看一眼就會道韻稍加琢磨便能化為己用。
即便棄離經不用劍,而是和妖皇一樣用拳頭,他也能一世無敵,創造出不朽拳意這樣縱橫天下的法門。
沒有棄離經的悟性,卻學了棄離經的棄劍法,結果可想而知。
棄到最後棄無可棄,把自己的小命給扔了。
「天刀的來意本宗主已經知曉,無外乎仇恨蒙了心智,自尋死路。這位大師呢,你又因何而來?」陸北看向紅衣僧。
紅衣僧雙手合十,有理有據道:「貧僧枯坐深山,禪心靜極思動,想在陸施主手中討要一門解法。」
陸北點點頭,明白了紅衣僧的意思。
禿驢沒別的意思,單純皮癢了。
他定睛看向最後的紙人,雙目微眯,眸光跳動金焰:「這位面相別緻的魔修,可否報上姓名?」
「桀桀桀桀————」
紙人連連擺手笑個不停,待笑聲落罷,坦白自己純路人的身份,並表明無意打攪三人雅興。
說完,身軀焚化成灰,消失在天地之間。
角落,站著如嘍囉的彭新知無人問津,他挺直身板,極力表示自己的存在,但不論是陸北還是天刀、紅衣僧,甚至氣哼哼的顏笑霜,一道視線都沒有。
彭新知的悲憤不僅於此,剛剛陸北拍屁股的那幾下,他都看見了。
那哪是拍顏笑霜的屁股,那分明是當面宣誓,在抽他的臉。
再看陸北展現出的強大實力,彭新知險些心死當場,難怪天劍宗的名頭這麼耳熟,原來是不朽劍主棄離經的傳人。
顏笑霜挑選道侶的眼光沒讓他失望,要麼不要,要就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