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衍天圖雅座一位。
十目大魔內,閻君左右追不上陸北,迫切危機襲上心頭,翻手取來長劍劈開黑霧,逼迫陸北主動現身。
這招很好使,十目大魔看似天魔降世,實則魔念具象化的產物,十餘劍劈落,便殺得十目大魔身影渙散,無法繼續追殺白玉蓮臺。
“找死。”
一聲呢喃自身後傳來,閻君漆黑雙目爆開白色劍芒,想都沒想,長劍攜絕強殺意陡然橫斬,直奔前方黑暗領域。
光輝大放異彩,剎那鋪天蓋地,炙白劍光如水銀傾瀉,盪漾一大片森寒劍勢之海。
縱橫交錯,割裂天地,白光縫隙透過十目大魔軀殼,溢散照亮黑暗。
劇烈轟鳴聲中,黑暗領域煙消雲散,顯露陸北手持鐵劍的身姿。
看到這柄鐵劍,閻君心頭便是一緊,他不顧多想,壓住下克上的畏懼,持長劍迎擊而上,萬劍轟鳴如雷霆激盪,以絕強劍術將陸北圈入劍網。
棄離經曾說過,陸北的劍術就跟沒有一樣。
鏘!!
“好劍術,慢吞吞的,養生呢?”
陸北獰笑上前,鐵劍格擋架住長劍,蠻力壓迫閻君的同時,一隻大手橫壓而上,死死扣住了閻君的面門。
要說此時,閻君施展斷劍之法,速度力量皆上升到了一個往常難以企及的程度,碾壓重昱霄、秦放天輕而易舉,可對比陸北,還是差了一些。
五指扣住面門,掌心爆開不朽劍光,陸北人劍合一欺身壓上,無視劈砍脖頸的長劍,手中鐵劍直刺閻君心窩。
呲呲啦———
噗嗤!
長劍劃開不朽劍體,爆開一片火星,吱喳聲令人磨牙。
不朽鐵劍貫穿劍體,白光綻放,狂暴劍意融入閻君體內,殺了個七進七出,層層削弱,步步緊逼,壓得九劍劍意俯首稱臣,只一招便放棄了抵抗。
怎麼回事,這就得手了?
陸北眉頭緊皺,甩手將閻君扔在地上,劍鋒斜指:“九劍劍意……怎麼,你活夠了,找本宗主想求死?”
閻君握拳咳血,艱難拄劍而起,雙眸轉至漆黑,魔念無法根除,已到了失心暴走的邊緣。
他悶哼一聲,自斷元神,整個人無力飄在半空,將手中長劍法寶緩緩推向陸北:“閻某有一弟子名為邵伊,視若己出,為宗主所擒。閻某自知宗主殺我心切,今日難有活路,願一命換一命,為我弟子搏一個前程。”
長劍飄至身前,元神烙印隨風而散,只存一縷靈光,陸北面無表情握住劍柄,揮揮手將其收入隨身空間。
原九劍長老大嚴天邵伊,被牧離塵囚禁於地下室,因涉及師祖的私生活,陸北對邵伊關注不多,也不清楚現在是否鬧出了人命。
“前程如何,不在我,在她選擇,本宗主只能保證給她一個公平。”
“多謝宗主,劍上有閻某遺言,她看了便知。”
閻君如釋重負,黯淡眼眸回望人生的跑馬燈,垂目道:“閻某雖是青乾人,卻也是天劍宗弟子,求劍一生只為不朽劍意,宗主可否憐憫將死之人,讓我領略一番不朽?”
你說給就給,你算老幾?
陸北不做言語,閻君元神只在彌留之際,隨時都會隨風散去。
罷了,這點憐憫,給了又何妨。
“斬!”
炙白光柱拔地衝天,於無邊黑暗之中,好似一條仰天咆哮的白龍,震盪八方,睥睨大千。
白光散去,閻君灰白麵孔崩開裂紋,身軀緩緩沙化變作灰燼。
陸北袖袍一卷,將這片骨灰送至隨身空間,陣營不同,矛盾不可協調,註定他不喜歡閻君,但也承認此人重情重義,是條漢子。
“求劍之心尚可,天劍宗,有你一塊碑。”
……
天地一角,白色蓮臺垂落萬千霞光,絲絲縷縷的氤氳盪開順逆十二支,抽絲剝繭一般解題,求證離開此地的公式。
嚮慕青汗透衣衫,青絲鬢角染上一層白霧,只靠她一人無力破開太乙衍天圖,但有重昱霄在旁協助,勝算大大提高,再給一點時間,這道題她就解開了。
生路近在咫尺,嚮慕青蒼白麵孔浮現笑意,感慨只要你會算數,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這時,負責狂暴輸出的重昱霄目眥咳血,悲愴望向十目大魔的方向。
“師弟!!!”
重昱霄心頭絞痛,木頭一般單手持劍指天,停下對太乙衍天圖的狂轟濫炸,任由魔氣瘋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