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秦南疆,失落古國所在,常有大墓出世的流言,頗受地下工作者喜愛。
南疆佔地面積巨大,約一個武周,因地脈連通邙陰山脈冰海,常有靈氣,漫天飄舞魔怪,故而少有人煙。
本質而言,昭秦沒有南疆這塊國土,附屬國都算不上。
這片地皮過於邪門,無人敢納入領土,被預設為緩衝區,公共領土,周邊幾個國家都能摻和一腳。
類似武周南邊的赤空大漠。
尋常人在南疆舉步維艱,修士不然,尤其是高等修士,一住就是百十年,門都不出。
有小道訊息,產王便在南疆有一處洞府。
昭秦作為人族大國,國土面積不言而喻,從北方附屬國南金國橫跨整個國境抵達南疆,路程何止千萬裡。
這次,走傳送陣。
一聽要去鳥不拉屎的南疆,陸北果斷拒絕,傳送陣也不行。
怎料坐騎主動請纓,非要陸北再騎一次,看在她香香軟軟的份上,陸北只得勉為其難,委屈自己騎了上去。
很期待,不知馬甲曝光後,邵師姐會是什麼反應。
傳送陣前,昌青雨一臉死了師父的悲痛,背起燒鵝不離手的陸北,後者持續油膩,將潑墨青絲做當擦手布。
幾次傳送過後,兩人抵達南疆前哨站。
昌青雨一邊拽著師父的衣袖,一邊領取據點情報,證實身份後,領一張地圖,稀裡糊塗朝西南方向進發。
二叔的想法她大抵有個猜測,七殺令、五斗符強則強矣,但要探明便宜師父的深淺,還得借三天印老鄉的人頭一用。
昌青雨人在現場,親眼目睹砍瓜切菜,對‘天明子,的實力極具信心。保守估計,對付渡劫四重的地仙絕對不虛,哪怕大乘期修士親至,也能周旋片刻。
敵不過彥王,對付欽天監的爪牙穩操勝券。
區區一個三天印,這把穩了!
南疆地域環境複雜,前一秒枝繁葉茂、野蓮成片,後一秒冰川雪山,運氣好的話,還能撞到地脈潮汐噴發,漫天遍野飛舞邙陰魔怪。
不可捉摸的環境阻擋了欽天監滲透,也給了姜家皇室積蓄班底的機會,千年經營佈局,偌大一個南疆,不知隱藏了多少高等修士。
“咕嘟!”
陸北嚥了口唾沫,明人不說暗話,他之所以願意再騎邵師姐一次,為的就是經驗。
七殺令、五斗符之流太水,擔不起昭秦大國風範,想快賺一筆,還得看大乘期級別的修士。
再有……
太巧合了。
青龍指明的秘境位於昭秦,昭秦又剛好內亂,彥王和皇室一決雌,雙方即將展開一場決戰。
自詡攪屎棍的他,好巧不巧,偏偏這個時候被扔到了昭秦。
陸北思索良久也沒明白青龍是何打算。
穩妥起見,再騎一會兒。
“徒兒,上面風大,咱們下去走路吧。“陸北緊了緊雙腿,對坐騎說道。
昌青雨滿頭冒油,正混身難受,聞言如蒙大赦,縱身降落一片沙地,破空尋得沙海綠洲,將陸北安置在一塊大石頭上。
她揮手散去頭上油膩,衣襟袖口滿是燒鵝的醬味,琢磨著再背師父幾次,整個人都要醃入味了。
歲不過百的劍道少女,正是叛逆期的時候,二叔昌高武越是貶低陸北,她就越是護著。
憑本事撿到的師父,再油膩也是香的。
想到這,昌青雨朝陸北靠了靠,笑眯眯捏肩捶背,探頭道:“師尊啊,徒兒隨你,腦子記不住事,忘了咱們師門傳承的劍意,你再給我演示一遍唄。”
手法一般,一看就是個祖宗,沒怎麼孝順過父母。
陸北撕下一條鵝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懟進了昌青雨嘴裡。
很深,直接戳到了喉嚨眼。
昌青雨白眼一翻,支支吾吾費力咀嚼,驚覺便宜師父氣勢大變,煉虛境還是煉虛境,卻有一種人在霧中,神念難察的晦澀不明。
“看好了,為師只演示一次,能不能學會,就看你的悟性了。”
陸北將燒鵝放在昌青雨手中,挺身而起,馮虛御風飄在半空。
沒有法術,沒有法力,甚至連半點靈氣波動都沒有。
這一刻,不是他在以道法借天地之力,而是天地之力主動來投,托起他的身子立在半空。
陸北定睛看向東方,泛白雙目閃過雷霆,並指成劍擊出,攜無盡鋒銳之意,刷一聲碎裂一道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