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了。
“對了,道友,你說你在這等劍,難不成有什麼神兵利器能打敗棄離經?”陸北奇道。
真要是如此,這柄神器必然和他有緣。
“當年,無量劍派數位劍道宗師被棄離經擊敗,其中就有晚輩的祖師爺,他劍心被破,每每拾劍都苦不堪言,劍道之路可謂就此斷絕。”
“吾輩劍修不願低頭,祖師爺求不到劍,便求起了天數,終於在暮年時分,窺探一抹天機,有大劍北來,一念無量,持此神兵不僅能敗不朽劍意,還能重振無量劍派聲威。”
天明子擲地有聲,提及祖師爺遺言,整個人都有些魔怔。
陸北見他痴痴傻傻的瘋樣,默不作聲為其化去體內魔念,但效果一般,天明子的瘋癲,除了求之不得的執念,還有一口鬱氣和幾分怨氣。
鬱悶的鬱,怨念的怨。
有對棄離經,還有對山門前輩,尤其是對自家師父和師祖,守著荒山等待神劍出世,害他也受牽連,白白浪費了三百年大好光陰。
除此之外,還有對昭秦的怨念,姜家下手太狠,若非皇室處處打壓,無量劍派不會倒得這麼幹脆利落。
一落千丈,觸底不彈,一點回暖的餘地都沒有。
天明子喋喋不休,聽得陸北頗為頭疼,幾次轉移話題都被瘋瘋癲癲帶回原位。
嘗試無果,他可算看出來了,天明子瘋是瘋了,邏輯絲毫不亂,抱怨連連只想找個聽眾。
他倒黴,剛好離得近。
“天明子道友,恕丁某無禮,大劍北來之說,恐怕是祖上心有不甘,撂下的一句狠話,其實你不用瞪我,丁某這人心直口快,打小就沒那些彎彎繞。”
天明子沉默良久,半晌後端起一杯茶,喃喃著:“前輩所言不假,晚輩又何嘗不知,只是除了這柄劍,晚輩再無重振山門的辦法,師命不敢為,明知沒有也只能等下去。”
說著,他握拳重重咳嗽,蠟黃臉色一瞬如金紙,整個人都蒼老了下來。
拳頭攤開,汙血刺目,直讓陸北倒吸涼氣。
“道友別誤會,這是正經茶水,沒下毒。”
“前輩說笑了,是晚輩大限已至,和前輩的茶水沒有半點關係。”
天明子枯發轉白,生機飛速凋零,雖說和茶水無關,但和陸北那幾句快人快語多少有點關係,不然,至少能活個月。
陸北腦門冒汗,扶住搖搖欲墜的天明子,一點綠光點亮,試圖續上個月陽壽。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天明子一臉解脫,自己就沒想活,他抓住陸北衣袖,目中無人道:“晚輩將死之時,能和前輩暢談,還有這壺好茶,當真快哉。”
“道友再堅持堅持,還能多喝幾杯。”
“哈哈哈,晚輩求死得死,早就活膩了。”
天明子又瘋了幾句,迴光返照般精神大振,他從袖中摸出一枚乾坤戒,語速飛快道:“戒中有無量劍典,前輩若不嫌麻煩,還請挑一個資質出眾的年輕人,讓無量劍派的傳承下去,若嫌麻煩,也可自行修煉,旁人若問起,勞駕前輩提一句無量劍派的名諱。”
陸北點點
頭,接過乾坤戒,見天明子結束迴光返照,搖搖欲墜即將離去,開口道:“道友,丁某在山那邊聽了些天劍宗的二三事,時隔千年,天劍宗也沒落了。”
“此話怎講?”
天明子大喜,眼中泛著詭異的光。
“天劍宗造反,被打斷了脊樑骨,三位渡劫期死了兩個,餘下一個不務正業的老農,每日只知種草抱樹。”
“第二任宗主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遊手好閒,胸無大志,難以服眾更壓不住門下長老。”
“九位長老東拼西湊也沒滿員,宗主只知吃喝玩樂,成天在女兒鄉里做牛做馬,要不了幾年,天劍宗就該廢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天明子聞言連連點頭,眼眸緩緩閉上,捋動鬍鬚的手耷拉落下。
涼了!
“道友————”
陸北大悲出聲,探手試了試鼻息,確認真的涼了,一秒換臉:“不過第二任宗主資質奇佳,棄離經看了都沉默,天劍宗的脊樑是他自個兒打斷的,現在又續上了,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明人不說暗話,那人就是我!”
“”
天明子情緒穩定,沒有出言反駁,是笑著走的。
陸北嘆息一聲,感嘆修行不易,揮手卷走石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