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到這裡,顧當家已經面色蒼白,不知如何應對。“大人……”
見他在公堂之上對自己求救,怕被安書看出兩人之間有牽扯,劉全章咬牙,作勢狠狠敲了下桌案。“好你個顧當家竟敢欺瞞本官,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嗎?!”
“大人,小的沒有……”
“來人!顧當家縱火燒了君家繡坊罪證確鑿,還不快將他押入大牢!”
“大人!”顧當家見他要押自己,連忙為自己說話。“酒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您比誰都要清楚啊,那酒其實是——”
“住口!”混賬!想把他拖下水嗎?!“還不拉下去!”
待顧當家被帶下,劉全章立即起身對安書說:“請恕下官失職,讓王爺看場笑話了,如今罪人已抓到,王爺要怎麼處置他?”
“劉巡撫,罪人可不止一個而已。”安書從容地轉向他,目光隨即轉冷。“三元?”
早在堂外候著的三元立即帶著李知恩的兵馬進入公堂。“稟王爺,奴才奉命搜了劉巡撫的府上,搜出酒窖裡的酒罐,就跟君家火場留下的瓦片一樣!”
安書結果三元遞來,與手中瓦片如出一轍的證物。“劉巡撫,指使顧當家放火的人,其實是你吧?顧當家那車酒也是從你府裡運出,你怕東窗事發,所以先聲奪人,剛才硬押下了顧當家?”
“不!王爺,不是這樣的——”
“稟王爺。”三元又交上一疊繡品稟報。“奴才還在劉巡撫的府上搜出一批繡品,都是原本應該上貢宮裡的貢繡。”
“劉巡撫,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藏貢繡,這是顧當家給你的嗎?”
“王爺,不是的,這是栽贓——”
安書不再與他廢話。“來人!劉巡撫不但私藏貢繡,還涉嫌與顧當家同謀縱火,理應一起同罪論處,立即將他們關進大牢裡!”
見大勢已去,劉全章開始反抗。“不行——我不服!我要見富祥大人——你們不能抓我!”
在他嘶吼的同時,幾名官兵也將劉全章押了下去。
“王爺,如今連劉巡撫都收了監,那富祥大人……”
“我知道。”富祥一定會知道他已有動作,不會坐視不顧。“三元,趁此時派人搜遍顧家,我認為富祥那批江寧白銀肯定沒出蘇州,一定要找到那批白銀的下落——”
他利用君家大火拘押兩人,一是為無瑕報仇,一是為讓富祥緊張,只要引蛇出洞,或許將有利於他抓到富祥與兩人串謀的罪證……
他與富祥的鬥法,此刻才真正要開始。
當安書審完案,並等三元搜完顧家,回到月來西滿樓時,無瑕正摟著無闕,與姑姑君福雲討論君家昨夜的大火。
昨夜雖然所幸無人傷亡,但大火已燒燬了繡坊,更重要的是即將交貨的新繡品,除了外包給杜家繡坊的繡品,有一半的繡品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如今他們不但得面對繡坊重建的損失,更要緊的是與各家掌櫃違約交貨的賠償,以君家目前的資產,無瑕根本付不出賠償的鉅款。
尤其是今早有幾位掌櫃聽說繡坊大火,便急急趕來討個公道,若不及早想出緩解的辦法,君家勢必面臨另一場存亡危機……
正當無瑕凝神時,懷中的無闕先一步看見安書,掙脫姐姐奔向安書。“安師傅!”
“無闕,沒事吧?”安書由他抱住自己,溫柔微笑。“午膳用過了沒?”
“嗯。”無闕點頭,然後擔心地向他打小報告。“可是姐姐什麼都沒吃,只是握著筷子發呆……”
安書抬眼望向無瑕,她一怔,忽然想起昨夜兩人的纏綿,一時間玉顏驟紅。“無瑕,別胡說!”
君福雲見狀,起身喚來無闕。“無闕,跟姑姑出去,讓你姐姐跟安師傅說說話。”
待兩人離去,安書步至她身旁坐下,關心問:“怎麼沒用膳?”
他的大手隨即握住她的,無瑕心生暖意,羞顏更紅。“是早膳用得晚了,一時還不餓而已。”
“我還沒用膳,剛讓三元準備了清粥,不如你陪我一起吃點?”
知道他是故意要自己吃飯,她在心暖之際,也微笑同意。“好……”
三元送上膳食,兩人一起用了粥,見她吃了不少,安書才放心讓她歇口。
無瑕於是為他挾菜,還挾了一口新鮮魚肉送到他的唇邊。“四爺?”
她細柔的嗓音、期待的笑容,都在勸他吃下眼前的魚肉,可是安書望著她,唇卻擦過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