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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沒開腔,馬麗婷是想開腔卻不知道開什麼腔。不論是讚揚還是奉承,真心還是違心,在和王勃單獨坐計程車以及晚上在火鍋店吃火鍋的時候她已經說了,總不至於現在又沒頭沒腦的重複一次。馬麗婷面色沉靜。心頭卻是心憂如焚,努力的想找個話題,打破目前讓她感到尷尬和緊張的沉默。
這時。她才突然意識到,她自己只想到了“奉獻”,但是用個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藉口來“奉獻”卻是根本沒想好。
太匆促了!還是應該走慢一點,多想一想,準備充分一些再來敲門!馬麗婷懊惱的想著。
這時,她忽然發現了王勃溼漉漉的頭髮,眼睛一亮。有了計較。
“王子安,你的頭髮還是溼的,你趕快去用吹風吹一下吧。”馬麗婷突然打破沉默。對王勃說。
王勃用手撓了撓頭上的溼發,笑著說:“沒事兒。習慣了。就這樣,涼爽!”
馬麗婷“噗嗤”一笑,然後有點嬌嗔的盯了王勃一眼。道:“你們男生呀。總是這麼粗心大意,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現在沒事兒,以後頭痛就知道厲害了。來吧,我幫你吹。”說著,馬麗婷便站了起來。
“真的沒必要,馬姐。等一會兒它自然就幹了。”王勃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
“來吧,別不好意思。我在老家也經常給我弟弟妹妹吹頭髮的。”馬麗婷彷彿知道王勃的心思一樣。直接上來用手拉他。
王勃的左手腕被馬麗婷拉著,一股輕微的電流從接觸的地方傳來。讓他的心頭立刻起了一陣異樣。王勃面色尬尷,嘴裡說著“不要!用不著!太麻煩了!”之類的話,屁股卻不由自主的從床墊上抬了起來。
馬麗婷按耐住心頭如同鼓點一樣的心跳,故作平靜的說:“就吹個頭發,有啥麻煩的嘛?給你講,我要是當初沒考上川音,我很可能就去學理髮去了。說不定現在每天都在迎來送往,給人吹頭髮呢,咯咯!”馬麗婷灑下一串“咯咯咯咯”的嬌笑,抓著王勃手腕的右手卻沒放下,繼續牽著他朝洗手間走去。王勃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人家女生都沒放手,他自己也不好用力掙脫。
來到洗手間,馬麗婷取下掛在牆上的電吹風,一摁開關,銀色的電吹風立刻吹出一股熱乎乎的暖風。馬麗婷讓王勃面向自己,雙腳微踮,雙手上舉,開始給王勃吹起頭髮來。
王勃是第一次和馬麗婷捱得如此之近,兩人的距離,還不到十公分。一開始,他還自若的睜著自己的雙眼,但半分鐘不到,他就把眼睛閉了起來。
然而閉眼似乎也沒啥用。就在他眼皮的前面,馬麗婷那姣好的面容,脖子間的那條銀色的項鍊,脖子下兩團將鵝黃色的連衣裙頂得高高凸起的峰巒,以及肩膀上那兩根隱隱約約,在衣裙間時沒時現,連線前面山峰的透明細帶,仍然清晰而頑固的在王勃的眼皮前閃來躍去。
而沒了視覺的輸入,王勃發現自己的嗅覺此時此刻竟變得異常的敏銳起來。他聞到了一股梔子花的味道,一股玫瑰花的味道,一股蘭花的味道,還有一股說不出,也無法形容的味道。這些味道,刺激著他的嗅覺,並增強了他那暫時關閉的視覺,讓前面那些在眼皮前閃來躍去的影像異常的清晰,歷歷在目,纖毫可見。
除了嗅覺,還有觸覺。他感到馬麗婷那隻在自己頭頂像梳子一樣撓來撓去的手,彷彿撓的不僅僅是他的頭皮,而是他的身體,時輕時重,輕輕重重,時而舒緩,時而急迫,時而雨打芭蕉,重重落下,時而又和風細雨,像春風一樣輕輕的撫過。
王勃發現自己開始不淡定起來。心跳開始加速,面板也開始發燙,本能的開始東想西想。他覺得自己不能讓馬麗婷再給自己吹下去了,再吹下去,說不定就要當場出醜了。
“好了,馬姐。差不多了。謝謝你了哈。”王勃睜開眼睛,微紅著臉,對馬麗婷說了句,匆匆出了洗手間。
馬麗婷關掉電源開關,將吹風掛在牆壁上。洗漱臺前有一面碩大的鏡子,馬麗婷抬頭看去,發現鏡中的人影,臉紅紅的,彷彿打了腮紅。但今晚上的她是簡妝出行,根本沒打什麼腮紅。馬麗婷雙手捂臉,臉很燙,如同發燒。馬麗婷深吸一口氣,走到洗漱臺邊,擰開水龍頭,用手心接了些冷水澆在自己通紅的臉上。冷水讓馬麗婷冷靜了不少,想著僅僅是給他吹了一下頭髮,就讓她臉頰發紅,心跳如鼓,接下去要是再進一步,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會如何的“醜態畢露”。一絲猶豫閃現心間,但很快被馬麗婷用理智抹去。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退步,後悔,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