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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王弟殿下,王說今天事情太多不能召見您,您請回吧。”
克雅在那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什麼?你再說一次?!”
先於自己的主人開口是極為失禮的舉動,但是,那個侍衛卻認為克雅此刻的失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法老王拒絕與王弟殿下見面——這是自王弟來到埃及以來破天荒第一次。
年輕的法老王對他的王弟寵愛幾乎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所以,當這位年近中年的忠誠侍衛在聽到王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他也幾乎以為自己腦子在哪裡出了毛病。他結結巴巴地向來傳達命令的女官確認了好幾次,這才滿頭霧水的接受了這個奇怪的命令。
政務太忙所以沒時間召見?
開玩笑!
明明就忙得不可開紫交連晶說話蝶的時櫻間都上沒有還傳偏要強迫根本是無聊到發呆打瞌睡的王弟坐在旁邊陪伴他的那個人!每日用餐的時候非要讓王弟殿下陪同的那個人!每晚都要讓王弟殿下留宿在他的寢宮除非王弟鬧脾氣才肯答應讓他回自己臥室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是誰啊——
“開什麼玩笑,這根本就是——”
“哎?等、等一下啊,克雅,你不要急。”
“王弟殿下,這種事——”
“克雅!”為了制止自己忠誠的侍衛,年少的王弟有些頭疼地提高音量,“我都還沒有開口,你急成這樣是幹什麼?”
於是,雖然還是滿肚子不服氣但是驚覺到自己失態的黑髮侍衛板著一張臉退到了一邊。
淺紫羅蘭色的大眼睛盯著那位傳話的侍衛眨了眨,又看了看不遠處正在竊竊私語的人們。
就算怎麼問這個侍衛大概也得不到答案吧。
年少的王弟這麼想著。
所以最快捷的辦法哪……
“賽特,早上好~~”
埋頭於堆積成山的公務中的任勞任怨的年輕大神官在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年少王弟時,差一點就捏碎了手中的筆。
畢竟這位固執嚴肅的俊俏大神官真的不是一個善於掩蓋撒謊的人。
於是看到賽特這種反應的年少王弟那稚嫩的臉笑得越發可愛起來。
“賽特,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吧?”
“……”
當不會圓謊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非暴力不合作。
“賽特,我是埃及的王弟,我命令你把你隱瞞的事情說出來。”
“……”
恪守禮儀認真嚴肅的大神官俊俏的臉上一雙劍眉皺得死緊。
“賽特,負責戒律的你應該知道對王弟說謊的罪行是不可饒恕,對不對?”
“……”
在嚴守戒律方面向來都是以身作則——至少在表面看來是這樣的大神官額頭開始冒汗。
“好了好了,王弟殿下,不要再欺負賽特神官了。”
其實在剛一開始就站在這裡,卻非要惡趣味地看完好戲後才肯站出來為賽特解圍的美麗女神官終於在賽特開始冒冷汗的時候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了。
她微笑著看著他們埃及的王弟。
“王弟殿下,我可以帶您去法老王身邊。”
“愛西斯——”賽特猛地站了起來。
“別說了,賽特。”愛西斯打斷了賽特的話,“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哪怕是王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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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顫抖,它似乎是孕育著長久的怒火而不甘的起伏震動著。
殘磚斷垣,本就是一片破敗景象。
此時在大地劇烈的顫抖中,殘存的半傾斜的石柱紛紛迸裂,碎成石渣簌簌砸落在地。
巨大而傷痕累累的祭臺再一次裂開數道猙獰的大口子,彷彿是從空中有一股看不見的恐怖力量撕扯它一般,那堅固的石地如脆弱的豆腐在可怖的轟鳴聲中嘩啦一聲被撕裂開來。
坍塌崩裂的轟鳴聲彷彿是野獸垂死掙扎的痛苦呻吟,這個本就殘破不堪的古老巨大的祭壇再一次崩潰了大半截的身軀。
它在那股恐怖得讓人無法抵擋的力量面前是如此的卑微弱小,只能殘喘著迎接它毀滅的命運。
一切都只是發生在一瞬間——
當一切都停止的時候,在大地震動的中心之處,造成當前那恐怖景象的年輕法老王似乎也露出了一絲倦意。
一口氣將身體裡所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