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那邊自然也可以反過來在他們這裡安插奸細。關於亞頓大人的身份,肯定多少都有探聽到一些的。
不過,拉茲最後並未對法老王說出她的主人被人囚禁的事情,她只是說亞頓已經先一步過去阻攔那群人。
“遊戲大人。”
“嗯?”
年少的王弟蹲在湖邊,將手浸入清涼的水中。
“為什麼當初克雅不去直接找法老王,反而選擇更麻煩的辦法來尋找亞頓大人?”
拉茲問,雖然才兩日的相處,但是她卻看得出來。
法老王對待王弟的寵愛比起世間傳聞的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要使用死者蘇生的石板,法老王明明才是最好的人選。
她說:“克雅說,是法老王對您下了手。”
年少的王弟沒有回答,他突然抬起手擋住了臉,因為那在湖邊玩耍夠了的小黑貓蹦跳著跑回到了王弟的面前,然後猛甩身上的水,頓時濺了王弟一身水珠。
黑亮如同綢緞般的毛皮溼潤時在陽光下泛著光,看起來越發漂亮。
它喵喵叫著想讓王弟抱它,可是它一身溼淋淋的,王弟只是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就站了起來。
對面灌好水的克雅已經向他走來,他們該回去了。剛才因為他強烈要求才被允許和克雅來這裡,要是回去得太遲,賽特大概又要板著一張臉對他說教一頓了。
年少的王弟帶頭向過來的方向走去,小黑貓亦趨亦步地跟在他腳邊。
“……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
原本以為王弟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此刻突然被反問的拉茲一怔,腳步也頓了一頓。
“只是覺得奇怪。”她回答。
“奇怪?為什麼?”
“雖然克雅有這麼說,但是我覺得法老王不像能對您做出那樣的事。”
“為什麼?”
“怎麼說……”拉茲皺著眉,很努力地想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他看著您的眼神和主人非常像,而我不認為主人會對您做出那種事。”
這一次,年少的王弟沉默了下來,沒有繼續問下去。
拉茲向王弟看去,可是王弟在她身前向前走著,陽光從稀疏的枝葉裡透下來,於是那僅能看到的小半邊頰也被金髮的陰影籠罩住。
她看不清王弟此刻的表情,也不明白王弟為何會在此刻再一次沉默。
“不過也很難說。”
接下來一句,就有點像是拉茲的自言自語,“如果王弟您做了什麼太過分的事情,讓主人灰了心的話,大概也……”
她的自言自語隨著追上來的克雅的接近而越發輕微直至消失。
當汲水的三人回到歇腳處時,幾位大神官正坐在樹蔭下交談,離他們不遠的另一個顯然被收拾得比較乾淨的濃密樹蔭下,年輕的法老王正躺在那裡小憩。
幾匹駿馬被韁繩拴在不遠處的樹上,低頭啃著樹腳下的青草,唯獨白色駿馬在悠閒地慢步。
當拉茲將阿赫摩斯王的墓地被人盯上的事情說出來後,年輕的法老王自然是當機立斷決定親自前往,懲處那群膽敢冒犯他偉大的先祖的墓地的罪人。當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墓地所在也是一個原因。除了夏達留在王宮處理政事,其他的幾位大神官自然要跟隨前來保護法老王。
雖然阿赫摩斯王的墓地離王宮較遠,但是卻恰好處於埃及王都遠郊的邊緣,在那裡雖然要多費點魔力,但是還是可以召喚出魔物的。
有這幾位可以召喚魔物的大神官隨身保護,就足以抵得過千軍萬馬了。
西蒙因為年紀太大行動不便,這次沒有跟過來。
“讓它代替我就好。”在他們出發之前,西蒙如此意味深長地對王弟說,他摸了摸懷中的小黑貓,把它遞給了王弟,“貓是神的使者,它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東西。”
正因為如此,小艾瑪也成了前往阿赫摩斯墓地的成員之一。
遊戲拿著一個水囊向亞圖姆走了過去,他原本以為亞圖姆只是在閉目養神,結果走過去才發現是在淺睡。
因為政事繁忙,少年王昨夜睡覺的時間很遲,遊戲那時睡得迷迷糊糊地只是微微睜了睜眼,便又繼續睡了過去。然後一大早亞圖姆又去了神殿,接著又迅速在王宮做好安排後就馬不停蹄地奔向了目的地。
……亞圖姆畢竟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遊戲這麼想著,抱著水囊在淺睡的少年王身邊坐了下來。
正午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