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把他的臉按進自己懷中,這才抬頭命令站在門口的人們都退下去。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遊戲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王兄,目光中帶著一點猶豫的神色。
當確認那雙注視著他的緋紅色瞳孔中此刻並沒有怒氣的時候,他心一橫——
“對不起,王兄!我是騙你的!”
來不急看清亞圖姆臉上的表情,他一鼓作氣同時也是語無倫次地說了下去。
“拉茲……就是她和我其實沒什麼關係,不是,其實也有關係……呃,我不是說我告訴馬哈特的那個關係!因為馬哈特不肯讓我帶她回來,但是既然她千里迢迢來找我……而且當初是她幫了我,如果昨晚就那樣把她扔在王宮外面不管的話我覺得那種做法實在是不太好……所以我只能那麼說才能帶她回來,所以王兄,其實我……”
遊戲這麼說也是沒有辦法。
拉茲很會演戲,但是他不會演戲。
亞圖姆和那些神官甚至於女官們都一個比一個精明,自己說的謊話很快就會被揭穿。
與其被動的被人揭穿再一次讓亞圖姆生氣最後追根究底把亞頓的事情也揭露出來,還不如他自己乾脆點說出來。
起碼自己現在主動交代拉茲的事情的話,別人自然也不會再去多想。
年輕的法老王皺著眉看著他的王弟。
雖然王弟的話此刻頗為凌亂,但是他大體上還是聽懂了。
總而言之,就是這個女人以前曾經幫過他的王弟,但是這個女人似乎並不知道遊戲的身份。現在她有困難於是來到王都請求遊戲幫忙,遊戲擔心她一個女人孤身在外不安全,於是想帶回宮來,但是馬哈特又不準,最後只能說謊。
該死地,他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這種總是心軟又同情心氾濫的性子,難道他就不怕這個女人是故意騙他或者對他不懷好意嗎?!
年輕的法老王如此想著,眉皺得越發厲害。
他側過頭去,目光銳利地審視著那名伏地跪下的女人。
只是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雖然他盯著女人的目光還是和剛才一樣冰冷,但是瞳孔深處的那一絲暴戾已經漸漸散去。
年少的王弟舉著手中那塊白色的破布,有些訕訕然地看著他。
“王兄……”
趕緊把那塊破布隨手一扔,王弟迅速從床上爬起來,跑到牆邊的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重新爬上床。
遊戲仰著頭看著他,紫羅蘭色的瞳孔裡透出一點做錯了事後想要彌補般討好的意味。
亞圖姆隨意瞥了一眼自己被撕破的上半身衣服,看了看門外,似乎正在考慮是不是叫一名侍女進來。
“尊貴的法老王,如果您不嫌棄,我可以為您更衣。”
緋紅色的瞳孔盯了那個名為拉茲的突然開口說話女子半晌,年輕法老王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微微點了點頭,站起來。
拉茲也站了起來,那白色床單被她乾淨利落地套在自己身上,隨意打了幾個結,也不知她到底是怎麼擺弄的,穿起來就像是普通衣服一般。
她熟練而又迅速地為年輕的法老王換好了衣服,然後退後幾步,重新跪在地上。
“王弟殿下。”她說,深深地低下頭,“您現在就可以把我的事情都說出來。”
“拉茲?”
年少的王弟怔了一怔。
她的意思是……全部說出來,包括亞頓的事情?這樣沒有關係嗎?
“必須說出來,我的事,還有那位大人的事情。王弟殿下,我就是為此而來的。”拉茲說,“我並非不知好歹,但是,事情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我懂了。”
大概是聽出了拉茲聲音中的沉重,年少王弟本還帶著一點困惑的臉上也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他思索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關閉的房門,回頭便迎上了他的王兄的目光。
從他們的對話之中已經多少猜出了什麼,年輕法老王那雙緋紅色的瞳孔注視著他,再一次露出明顯的不悅神色。
“王兄,請讓我帶拉茲去拉的神殿見西蒙大祭司,除此之外,不要帶任何人。”
遊戲低聲說,“有一件事情,或許現在是該告訴你和西蒙大祭司的時候了。”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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