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特別的含義沒有。”
說完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只有胸口在起伏。
大馬和範小美互相看看,然後真的仔細地把那幾張照片端詳了好一會兒,最後小美把歐揚久捅醒了:“隊長,我們看完了。”
歐揚久並不睜眼,問道:“有什麼想法?”
範小美:“沒有想法。隊長。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擔心你的神經要出問題。”
歐揚久倏地睜開眼睛,再次掃視了一遍那些照片,然後看著兩個人,道:“大馬,我不想說你什麼了。小美沒去看守所,尚可原諒。你,孰不可忍!我問你,唐五羊最後對我說了幾句什麼?”
大馬想了好一會兒,道:“他說他在蘇岷的屁股上跺了一腳,然後就逃跑了。他強調他很可能沒關房門……”
小美聞聽,大叫出聲:“什麼,他沒關門?!”
大馬點頭:“是的,唐五羊就是這麼說的。”
“也就是說,”小美的聲音更高了,“那……那個蘇老師在說謊喲——根據材料裡的描述,她那天晚上是用鑰匙開的門。證明門鎖了!”
大馬:“沒錯,這裡有些名堂。”
歐揚久朝他們飛快地擺著手:“停停停,咱們先不說關沒關門的問題。我現在想說的是,咱們早先的思路有毛病,不,說是毛病不太準確,應該說,咱們早先的思路過於簡單了……不不,也不是簡單的問題。這麼說吧,咱們的智商被一層想當然的東西蒙蔽了,對——想當然的東西!”
他捅捅大馬的小肚子:“夥計,你剛才已經把唐五羊的話重複了一遍了,難道還沒看出來麼——我指的不是沒關門的問題……笨蛋呀!唐五羊說他在蘇岷的屁股上跺了一腳,可你們看,蘇岷分明平躺在這裡,屁股在下邊!”
兩個年輕人怔了一下,驀然醒了。
大馬叫道:“噢,我的天哪——死者被翻了個身!”
“對!”歐揚久重重地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蘇老師的敘述說她一進門就看見蘇岷躺在地板上——那句話應該是不真實的!注意,我這裡說的是‘應該’。明白麼?”歐揚久的眼睛裡放射出奇異的光,這樣的表情確實很少見,“應該是不真實的,二位,我現在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了,也就是說,我不敢肯定蘇老師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但是蘇岷在唐五羊逃掉的時候一定是俯臥的,也就是屁股朝上趴在地板上!”
他盯著兩個年輕人,停止了述說。兩個年輕人只有一種感覺,事情在這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而隊長正在為著個新的發現而激動,又為早些時候沒發現這一點兒憤怒。兩種情緒交織著。
“怎麼理解,隊長?”範小美忍不住了。
歐揚久再次把目光投在死者那幾張照片上,久久注視,最後說:“你們倆聽著,我覺得蘇岷平躺在地板上的這個姿勢在向我們述說著什麼。你們有感覺麼?”
這次先產生感覺的是小美:“我……我感覺好像有人對他實施過搶救……”
“OK!”歐揚久大叫一聲,“說對了丫頭!大馬你看,蘇岷平躺在地板上的姿勢就是小美說的被人搶救過。對不對!”
第十五章(2)
“嗯,我好像明白了。”大馬說,“蘇老師乾的。可她為什麼在調查的時候隻字沒說呢?”
歐揚久擺擺手:“她為什麼沒說先放一放。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實際上是三個問題。一,唐五羊逃跑時蘇岷是俯臥著的,因此他才可能在他屁股上跺了一腳。而那時,蘇岷其實還沒死,只是唐五羊沒有發現而已。二,有人來了,掐死了他。這時候蘇岷應該被翻過來了,因為扼殺的傷痕在脖子的前部。但是他那時一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不會平躺的這麼規範。三,蘇老師來了,對他進行了施救。從這仰臥的姿勢看,蘇老師使用的是最通常的那種心臟復甦術。”
歐揚久做了兩下往下按的姿勢。
兩個年輕人當然全聽明白了,是的是的,這裡出現了三個人:唐五羊、真兇、蘇老師!
“我X,隊長,事情嚴重了!”大馬很少有地罵了句粗話。“也就是說,在唐五羊逃跑後和蘇老師到來前,有一個人進來了。”
“是他掐死了蘇岷!在脖子上留下傷痕。”範小美跟上一句。
歐揚久軟軟地靠進沙發裡,心中十分複雜。是的,這個突然出現的情況使案情一下子前進了一大步。脖子上的傷,唐五羊的嫌疑,俯臥到仰臥的變化都解釋清了。但是又冒出了剛才沒說的那個問題:蘇老師為什麼隱瞞了這一行為——搶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