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來的交情,對方是什麼樣的個性、會說些什麼話,天草四郎早已瞭然於胸,但就是這樣,他才更有一絲遺憾。特別是在此刻,所有的孤寂、黯然,還有一點點對自己的憤怒,全都在胸中堆積發酵。
“但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你不親口對我說呢?這算是對我這個失敗者的最後憐憫嗎……呸!呸!呸啦!”
天草四郎大聲咳嗽,把不慎灑到嘴裡的大鏟泥巴全部吐掉,免於被活活嗆死的命運。
把目光所及的景象拉長,天草四郎仍躺在地上,身體給裹傷繃帶纏得密密麻麻,與陸游激戰所留下的重傷,還有這些繃布,讓他就如同象牙白塔裡頭的某位佳人一樣難以動彈,只不過相較於對方的被刻意限制行動,他身上凌亂繃帶則是因為照料之人手法極度拙劣的關係。
在他身邊,一名秀美得讓人怦然心動的俊俏男孩,手裡正拿著一把圓鍬,十分開心地挖著地上泥土,動作飛快,一挖一拋,卻毫不在意廢土堆積的問題,也全然沒留意到自己丟擲去的廢土,灑在正緬懷著過去的師父臉上。
“宗次郎!你在幹什麼?挖洞不會用天位力量嗎?小心一點行不行?我快要被你的泥巴嗆死了!”
“咦?可是這樣挖比較好玩啊,而且師父你……”
宗次郎回頭說著,忽然歡呼一聲,拋開圓鍬,蹲下身去,從挖出的地洞裡揪出一頭黑黝黝的物體,在手上用力甩抖幾下,弄去泥巴之後,露出了蝙蝠貓的外型。
“師父,找到小雷堂哥了……”
好不容易回覆的力量,給那邪惡法陣一吸,幾乎消耗殆盡,又在地底埋了幾天,重傷之下,早就昏死過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