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發出各種指令,膝蓋上放著一組特製的高速鍵盤,右手在上頭運使如飛,將許多資料輸入系統,再修訂各種偏差掉的數值。
白起手裡拿著的那包方形飲料,是由快遞運來,一種叫做“鋁箔包”的怪東西,全大陸恐怕只有西西科嘉島在生產,據他本人解釋,是五色旗運輸補給品到北門天關的同時,順便空投一份到這裡來的。
個子瘦小,這樣的他坐在桌上,就格外地不起眼,韓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數日前就是敗給了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死矮鬼……呃!當然對方用了不光明的手段,這才是自己敗戰的主因。
白起單槍匹馬直闖白天行陣營的當天,韓特曾與他交過手。雖然一開始處於劣勢,但後來已經逐漸扳平,正要一口氣扭轉局面的時候,自己就被打得人事不知,昏了過去。
記得當時景物茫茫,如同置身無邊大海,而自己最後的意識,就是在那片茫茫大海中,忽然感應到睥世七神絕的氣息,威力之強橫霸絕,較諸自己所修習尤有過之,極度震駭之下,防禦失守,就這麼給敵人一招打昏。
當自己再度醒來,身上沒什麼顯著傷勢,就是胸口隱隱作痛,而這死矮子淡淡地宣告,他已經在自己體內下了毒,若是不服從他的命令,得不到解藥,屆時傷發而死,慘不堪言。
自己一生見慣大風大浪,豈會把這種恫嚇放在心上,無奈這毒素確有不凡之處,試過了各種方法,都找不到這毒素的位置與解法,每當運起天位力量試圖驅毒,瞬間更是痛入骨髓,大口鮮血筆直噴出。
唉!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毒藥,這樣地霸道厲害,總之,既然命懸人手,看在他還上月照付每日薪水的份上,暫時向他屈服也無所謂,只不過心內很不甘心,因為自己後來檢查發現,身上的傷痕多是來自核融拳,沒有睥世七神絕的痕跡,換言之,這個死矮子僅不過是用了某種詐術或是幻術,讓自己錯以為他正施展七神絕攻來,震駭之下,才會失手落敗,給他逮著趁機下毒的機會。
(等著吧!只要我有機會,總有一天把你這死矮子給碎屍萬段!)
滿心不忿,暫且屈服的韓特,心裡什麼狠毒話語都罵盡了,而對方毫不在意他的情緒,些許考慮之後,朗聲說話。
“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奴隸甲,好好賣力工作吧!”
隱居多年,這人似乎養成了省略本名、直接叫人代號的習慣,不由分說,便給韓特起了這個刺耳的稱謂,就如此刻,當察覺到韓特的到來,他僅是淡淡地說話。
“動作好慢啊!奴隸甲!”
“不要隨便給人起這種爛代號!”
每聽一次,就覺得心頭冒火,韓特大聲吼了回去,而對方則是一副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表情,冷淡道:“被打敗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被人這樣子叫有什麼不對嗎?”
“那是因為你用了卑鄙的手段,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把你的狗頭給斬下來了。”想到失敗,韓特猶自心有未甘。
“但是不管我用了什麼手段,你失敗了就是失敗了。生死存亡只在一瞬,如果你那時候就死了,你這些話就只能去向深藍魔王抱怨了。”白起道:“由惡魔島出身的你,不該說這麼無知的話,何況雖然我用幻術,但你至今也找不出破解之法不是嗎?若是你我再戰,你有把握能不受幻術影響嗎?”
一番話連續說下來,就像給一桶冷水當頭澆下,韓特為之沉默,表情也變得嚴肅沉重。
白起沒有說錯,事關生死存亡的決鬥,是沒有抱怨餘裕的,不管敵人用的是什麼手法,勝負就是勝負。
過去自己就是體認到這一點,才能屢屢戰勝、殺掉比自己更強的對手,可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把這種時時緊繃的精神給忘記了呢?在阿朗巴特山功力大進後,自己就好像鬆懈許多,而當進入天位,擁有傳說中的驚天力量之後,自己是不是給那不可一世的滿足感衝昏頭了呢?
回思日前與白起的戰鬥,他的幻術是那麼樣地真實,即使自己將天心意識推到極限,仍無法識破他的幻象,反而更加為其所惑,倘使兩人再戰一次,自己並沒有把握能夠破解,那麼結果就是舊事重演。
真是好奇怪,眼前這傢伙明明武功只與自己在伯仲之間,個子又矮小,為什麼自己在他面前總給壓得抬不起頭來呢?而且,他剛才的話講得很奇怪,“去向深藍魔王抱怨吧”,這不是一般的慣用說法,通常人們是說“去向死神抱怨吧”、“去向閻羅王抱怨吧”,深藍魔王之名在一般對話裡是個禁語,平常除了魔導師之流,也不會有什麼人去提,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