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想到的東西,蘭斯洛自然不會沒發現。比楓兒更早一步察覺到不對,他以強天位力量隱去身形、氣息,潛行來到池田屋上空,觀察片刻後,就看出這是敵人想要引自己現身的計策。
倒是想不到宗次郎那小鬼會這麼樣地有決斷力,白天被自己一威脅,就立刻採取這樣激烈的反擊。看來,自己與白家眾人的關係已經洩漏,不然敵人也不會以這邊為主攻。
會作出這樣的判斷、採取這等雷霆手段,這種人如果不是受到刺激就胡亂發脾氣的毛躁小鬼;就是大舅子白起那樣,以最精細冰冷的計算,在最短時間內採取激烈報復,破去敵人的種種計謀。
宗次郎那小鬼究竟是哪一種呢?自己對他的瞭解不夠,難以下結論,不過從情感上來說,自己傾向是前者。
不管是哪一種,現在多想已經沒有意義,要解決眼下這局面,就只能靠實力,而自己應該是有資格狂妄的……不,有一點必須要小心,那晚在擄劫泉櫻時,出手突襲的黑衣人,武功之高似乎猶勝於己,如果這次的行動有他牽涉在內,自己就很難討得了好。
將種種得失顧忌考慮過一遍,蘭斯洛如鷹隼般俯衝而下,風華刀激盪出一片雪亮虹光,天位力量施威下,只聽得轟然一聲,池田屋的屋頂部分已經整個被削斬開來,碎石瓦礫,滿天飛舞,連同那四散裂墜的屋頂建築,朝周遭落去,砸在負責包圍的軍隊身上,登時響起無數慘呼,哀鴻遍野,隊伍也散開了去。
“專殺日本矮賊的柳生一刀來了!快快把漂亮的花姑娘獻出來,不然我今晚就血洗京都!”
說著那荒唐的言語,蘭斯洛在半空中朗聲大笑,十足一副邪惡魔人的樣子,令得下方又是一陣驚叫,池田屋內的白家子弟則是逮著機會,努力朝外突圍。
“偌大一個京都,難道沒有能與我匹敵的高手嗎?你們……”
一面說話,蘭斯洛仔細留意四方動向,謹防那無名高手的突來襲擊,但是一句話沒能說完,一道警訊掠過心頭,雖然察覺到有人從後偷襲,但是來人速度好快,幾乎是才一感應到,刀鋒已然及身。
(什麼高手?這麼快的速度!)
強天位力量護體,這樣一刀根本無法傷及蘭斯洛,刀鋒才一入肉,就立刻被反震出去,而不待蘭斯洛反擊,來人已立刻飆飛而退,不見蹤影。
(這身法起碼比楓兒快上幾倍……是老三的九曜極速?)
既然知道是九曜極速,那麼對手肯定是沖田宗次郎,但蘭斯洛卻無法進行確認。
與源五郎相交多時,九曜極速這套功夫也見識到不少次,知道它在逃之夭夭時候的絕頂妙用,但當與之為敵時,這才體會到這套神妙功法的厲害。莫說是敵人身影,蘭斯洛甚至連對方高速移動下的殘像都捕捉不到,每次心頭一有警兆,對方已然及身,貼腰就是一刀,待得疼痛入腦,要有所反應,對方已然遠揚,自己卻連他到底往哪個方向跑了都不知道。
自己怎麼就從來不知道九曜極速居然可以發揮到這等地步?是源五郎這廝學藝不精,速度還比不過一個小鬼?亦或是這渾蛋隱藏實力隱藏得過分,故意藏拙?回去可得找他問個清楚。
才不過幾下呼吸的短暫時間,蘭斯洛身上已經中了二十來刀,雖然說傷不到他什麼,卻也著實疼痛,心下更是駭然,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有強天位力量護體,同等功力下較勁,豈不是早給這小鬼碎屍萬段了?
不過,彼此的力量差得太遠,這點宗次郎想必心中有數,不然也不會每次砍中後,就立刻遠遁出裡許,躲避自己的天心搜尋,再以高速自其他方位繞來攻擊,希望能積少成傷,連續百多刀斬在同一部位,或許能斬破強天位的護身勁道,對敵人造成傷害。
(好傢伙,居然有這樣的一手?天草四郎怎麼教得出這種徒弟?我之前確實是太小看這小鬼了啊……)
蘭斯洛暗自驚歎,宗次郎只是運氣不好,對上了一層無法逾越的天位障壁,若非如此,以他這等驚人高速,小天位內根本沒人能夠應付,幾下子就把勝負分了出來,而若是幾個月之前的自己,倉促應敵,恐怕現在也已經慘敗了。
只是,現在的自己與數個月之前有著太多不同。宗次郎遇到自己的不幸理由之一,是因為天位力量的絕對差距;不幸理由之二,卻是自己在武學修為上的長進。
速度並非是無敵的絕對保障,自己雖然是初次對上這樣的高速對手,但是曾經以源五郎為假想敵,進行過無數次模擬戰的白起,有過幾個對策,其中之一必須以白家壓元功為戰術的基本策略,到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