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
“不要亂動。你的武功很好,不過被我劍氣壓住,你吸攝天地元氣的能力只剩平時十分之一,大幅衰退,雖然我自己身上也有些小傷口,但如果你敢與我動手,我保證你沒有命離開崑崙山。”
似醉似醒的聲音,由黑暗中不住傳來。
“你為了什麼而戰?這個島上的所有人民嗎?不可能,因為即使打贏了,你也無法阻止高達九成的死傷率,為了最後那一成的日本人而奮戰,值得嗎?”
“我……我要守護日本,決不讓它……沉下去……”
要說完這些話並不容易�蛭�諡�鏘惆煙�缺礱骱螅�坪醮ヅ�碩苑劍�砩銑?受的壓力陡增。
“嘿,說著和那傢伙一樣的話,什麼守護國家,真是討人厭……你知道嗎?因為你的堅持,不但你這邊的日本人無法得救,還會連累到很多風之大陸的人喪失生命,我怎麼說也是風之大陸的人,沒理由讓你這麼過去吧。”
話一說,施加過來的壓力又倍增,像是扛了萬斤巨石在身上,織田香的步伐無法再維持平穩,大口吸氣,努力地朝前方走去。
“先告訴你,只要你再往前走上三尺,我就會出手。為了我的豬狗兄弟,還有我身為風之大陸人的立場,死了可別怨人。”
“我要……透過這裡……絕對要……救日本……”兩邊功力的過大差距,織田香縱然全力相抗,也是抵禦不住,在這沉重壓力下,步子越走越慢。
劍氣壓力逐步增強,當距離拉近到六尺範圍內,更開始變得尖銳,化為實鋒,阻擋著織田香的前進,讓她的腿上滲出一點一點紅印,迅速染溼了布料。
“那風之大陸上的人怎麼辦?災變一過海,那邊也要死上不少人,對於這些異國人,你怎麼交代?”
說話間,織田香又走近了兩尺,急湧過來的劍氣,讓她確認對手的武功絕對超越了強天位。腿上的痛楚筆直衝上腦門,如果切斷痛覺,行進起來會比較快一點,可是被這道劍氣鎮住的自己,連阻絕痛覺都做不到。
短短的一尺,出血量極其驚人,先是每踩出的一步,都在地上印出一個血印,然後又很快地被鮮血覆蓋過去,劍氣雖是無形,但殺傷力卻是極強,兩條細嫩的小腿,眨眼間就被不住出血的傷口所覆蓋。
“這種問題……我……不知道……每個生命……他們都想要活下去……我……要讓日本活下去……”
“即使讓別的土地血流成河也沒關係嗎?”
“大家……都在努力……活下去……”
過大的壓力之下,當迫近三尺範圍,織田香的話已經說不清楚,身上的汗珠與血漬,無節制地狂流著,然而,那股壓力卻在瞬間消失。
劍氣鎖縛的結界一解除,織田香就回復了行動力,傷口迅速地止血癒合,而當她重新站了起來,只發現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站在身前。
“已經沒事了嗎?好奇異的生命體。”
近距離之下感覺更是清楚,這男人身上的氣勢,生平所見的人中,似乎只有四堂伯父能夠相提並論。一股純出於本能的反應,讓織田香不由自主地點著頭。
“作你想做的事吧。”
男人冷冷地拋下了這句話,就朝甬道的另一頭離去,織田香隱約看見這人似乎有著一頭銀色長髮。
為什麼會忽然改變心意呢?這點李煜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原本為了幫蘭斯洛一把,同時身為風之大陸的人,不能對故土安危無動於衷,所以才想要出手。之後,因為這女孩的動作,讓自己把她與帶著面具的某人產生聯想,遷怒效應之下,多作了一些不必要的舉動。
可是……最後為什麼放她過去了呢?
她的回答,聽起來好像是在說,世上每個生物都有生存權,都有爭取自我生存的權利,她為著日本的生存而爭,蘭斯洛等人也是為著風之大陸而爭,無關善惡對錯,能裁決誰有資格活下去的,就只有上天。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自己滿意,但……也許她的答案是什麼,根本就不重要。因為在與她目光相接時,李煜總是會想到,當日被深鎖於艾爾鐵諾的黑牢之內、國破家亡、孤立無援的自己,在這女孩的眼中,自己無疑就看到了同樣的孤寂。
這樣的感覺,織田香不會懂,也沒有必要去理解,她只是重新奔向黑暗之中,在甬道的盡頭,如預期中那樣地聽見了巨獸嘶吼聲,並且在不久之後,看到了一個很大的穴坑。
崑崙山的內部,有相當大的部分是空虛洞穴,除了無底地淵之外,剩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