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蓮的甜膩笑聲中,滿是得意愉悅的感覺,聽來渾不像是遭受圍攻,反而像是在戰鬥中大佔優勢。這點對於受了半晚悶氣的敵人而言,確實是一個很懊惱的問題。
“哼,難道你以為自己一個人能扭轉乾坤嗎?我不信你身上的毒物無窮無盡,你要猖狂,等到接了我們三人一擊之後還不死,再來說這些廢話吧!”
“呵呵,這句話就不對了,扭轉乾坤不一定要靠人,其他生物也可以,或者是靠這個……”
郝可蓮嬌笑一聲,也不見她怎麼動作,空氣中驀然多了一股甜香,芬芳馥郁,甚是醉人,嗅進鼻端,腦袋立刻便是一陣昏沉;周圍三人俱是一驚,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毒物,但總之不會是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閉住呼吸,運功驅毒。
不運功尚可,內力一運,腦中的昏沉感覺漸漸消失,但手足四肢卻開始麻癢難當,弄得三人一頭霧水,不曉得自己究竟是怎麼中了暗算。
“怎麼了?蛭老妖,這一掌軟綿綿地沒力啊,你手下留情嗎?這可不敢當啊,你們一定覺得很奇怪,怎麼越閉住呼吸,毒性發作得越厲害呢?”
郝可蓮抖手連出數掌,眼波流轉,豔光無限,嬌笑道:“每個人都知道毒皇一脈的毒物了得,要是對戰時閉上呼吸就能全身而退,難道我們就真的束手待斃了嗎?你們為了這甜甜的媚兒香閉住呼吸,卻沒發現那無味無色的含羞散,沾膚即爛,無痛無覺……呵呵,現在才想要抹去,已經晚了。”
在一陣得意的輕笑聲中,郝可蓮更是大佔上風,幾招重手,逼得三名忙於驅毒的敵人手忙腳亂,陣形出現了破綻。
以一敵三,交戰過程看似輕描淡寫,但只有郝可蓮知道自己已是強弩之末。毒皇一脈的用毒技巧雖然出神入化,但當對手變成天位武者,要讓天位武者中毒,那也不是一般途徑能夠達成,而是先將藥物服於自身體內,戰鬥時運使獨門內功,將毒素透過自己的力量、肉體發出,最直接的就是毒掌、毒拳,更上乘者甚至能透過毛孔散發,無形無跡。
這種使毒方式看似單純,骨子裡卻牽涉到內力的比拼,假如自己的內力遜於敵人太多,那麼受到自己內力包裹的毒質,才沾到對方的身體就被逼回彈開;況且,將毒質藏於體內,運功施放,那就是先讓自己中毒,再憑此向敵人下毒,未傷敵、先傷己,對肉體的負擔著實不輕。
郝可蓮平時便吞服各色毒物,蘊藏鉅量毒質於體內,相互牽制,相輔相成,減緩戰鬥時毒物對自身的傷害,可是連續幾招一過,內力消耗極大,還是覺得吃不消,媚兒香、含羞散都是用兇暴的魔界植物調配,藥性尤強,而三名敵人的肉體構造不同於人類,驅毒較易,更有一個天位魔法師壓陣,直接以淨化咒文驅毒,時間一拉長,蛭妖的詭奇身法、阿難達的結印重拳,威力都慢慢顯出來,對自己的壓力實在很大。
(再不走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當這念頭浮現腦海,郝可蓮突然感覺到一股顫慄。這股惡寒感覺的源頭並非來自附近,而是源自上方,在更上頭不知道是第幾層的地方,有一股極其陰寒的壓迫感,正以高速往這邊移動。
(是、是什麼東西來了?這麼強大的壓迫感……誰有這麼強的力量?是奇雷斯?還是公瑾大人?)
胸口氣悶難當,手臂微微輕顫,從腦中那股沉重的麻痺感,郝可蓮知道來人的武功非同小可,而在那瞬間的壓迫感之後,來人的氣息整個消失,讓自己無法藉由他的氣息來判定移動速度。
(不能等到這人過來,這邊要儘速解決……)
心念一動,郝可蓮身形閃晃,一下子來到阿難達身邊,趁著鳩摩獅的輔助咒文效果衰竭,毒素威力重新顯現的當口,一掌拍出。
“哼,你這叛徒休想得逞!”
阿難達還掌相迎,預備承受沉重的掌力,因為本身力量正處於低點,敵人又急於突圍,這一掌的力道想必是敵人全力以赴,沒有那麼好接。懷著這樣的想法,阿難達已經有受傷的覺悟,哪知道雙方掌力相撼,阿難達發覺對方的掌勁不強,反而是一股蘊含於其中的腐蝕勁道,熟悉得令自己魂飛魄散。
“天、天魔功!”
一如所有魔界住民千萬年來根深蒂固的恐懼,當阿難達在沒有半點心理準備的情形下,遭逢這個魔界武者的天生剋星,強烈的恐懼感便讓他失聲驚叫,但震駭的感覺只有一瞬間,很快他就發現這記天魔勁很有古怪,雖然腐蝕劇痛猛烈,卻不具應有的剛猛與吸化效果。
“是我毒皇一脈的金蠱化龍掌,你這臭東西沒知沒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