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密不到我頭上。你會的結界與封印,我全都會;你所不擅長的術法,我也很熟,剛好拿來擺平你的這些機械。”
回身凝望,胭凝就站在主控室的門口。無聲無息地到來,彷彿她一早就已經身在該處,公瑾甚至不確定她來了有多久,不過,縱然發現她的到來,公瑾也沒有出手的打算。
之前的數度交手,勝負之數已經分得很清楚,胭凝雖有威脅公瑾的實力,但若要說獨力戰勝公瑾,那卻是絕對不可能,而公瑾雖能憑靠本身力量壓住胭凝,但卻對她詭變百出的奇門遁甲束手無策,尤其是當她把一些詭秘的古老魔界咒術、武功,與白鹿洞武技相結合後,常常衍生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變化,讓公瑾無法準確防禦,也因此總是拿她沒有辦法。
分不出勝負的戰鬥,不戰也罷,但胭凝這樣的現身,應該不會是為了聊天而來,公瑾就靜靜地等著,看看胭凝想要說些什麼。
“你不問我雷因斯人藏在哪裡嗎?”
“沒有必要問。雷因斯人一定藏在中都,如果推測得沒錯,多半還是在青樓聯盟的相關範圍,但有你的奇門遁甲掩飾,我無法用天心意識搜尋他們,金鰲島一秒四百八十次的來回掃描,也查不出他們的所在,所以我不用搜尋,反正當我炮轟中都的時候,他們全都會像水溝老鼠一樣地跑出來,到時候再逐個處理就行了。”
“真是好大的口氣。這麼說,你現在還是把雷因斯人當成死對頭?”
“戰場上,想要我性命的那一邊,我作出針對性的敵對選擇,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
“那你的部下呢?你也把他們當成了敵人?聽說你最近都用高壓手段管制手下,逼他們參與你轟擊中都的計劃,你不是喜歡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幹嗎?怎麼這次居然轉了死性,拉旁人一起幹了?”
“有些工作一個人處理不了,自然需要旁人合作。”
冷淡地回答一句,公瑾卻不是沒有反應,在與胭凝說話的同時,他眼光改瞄向旁邊的幾個螢幕,確認中都城內的狀況,跟著還不放心地以天心意識再掃描一次,發現中都城內騷動如常,人數並沒有變化,這才安下心來,再次面對眼前來意不明的故人。
“你在看什麼?哈,是啦是啦,只要中都城內仍然有騷動,就代表人沒有離開,所以你這幾天不但不維持治安,反而放任中都城陷入混亂狀態,周大元帥的算盤真是響亮,哈哈哈~~”
不用解釋,公瑾也聽得出胭凝的嘲諷意味,這點他不打算辯解什麼,只是身上淡淡散發出一股壓迫氣勢,讓胭凝明白自己沒有時間說閒話。
“沒有耐心了嗎?好,我們就來談談正題吧……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槿花之亂與我無關,忽必烈為什麼在那時高舉叛旗,連我也不知道。”
“什麼?”
公瑾對這回答覺得錯愕,因為當時查閱聯絡紀錄,胭凝與忽必烈在槿花之亂前後,確實有過頻繁聯絡,儘管無從得知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是眾人一直確信,是胭凝鼓動忽必烈發動了叛亂,因為胭凝本來就對艾爾鐵諾政權、白鹿洞勢力沒有好感,這點與槿花之亂的聲討目標不謀而合。
“忽必烈和我沒有私交,只不過……他在妹妹過世後,找不到一個物件可以談話,所以偶爾會和我聊聊故人而已。”
公瑾為之默然,在小喬逝世後的那段時間,很多人的心頭都不好過;想要找人談談,但真正瞭解小喬的人卻太少,自己和忽必烈在鬼夷之亂也少有聯絡,他的孤獨感覺,自己感同身受。
“槿花之亂時,我問過他為何要做蠢事,他沒有回答過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叛亂的理由。不過在一段時間後……大概是唐國事件那時候,我收到一封來自武煉的密函,是忽必烈發給我的傳書。”
公瑾的目光頓時銳利起來,像他這類處理黑暗工作多年的老手,都很明白一個事實,往往越是保密隱藏的東西,在職業好手眼中越是有跡可循,結果反而三下兩下就把機密事物找出,所以換做是自己,就會像忽必烈一樣,把最隱密的東西,用最平凡的手法送達。
比如說,一封整整遲到了十七年,在整個槿花之亂逐漸沉寂,秘密都被淡忘之後,才被送來的平信!
公瑾想問想問胭凝,信裡頭到底寫些什麼,但他的智慧馬上就推測出事實,因為以忽必烈的智慧,既然動了這手法,肯定不會直接把秘密寫在信中,以防止無可彌補的錯誤,裡頭肯定只是寫著一些簡單、卻只有胭凝知道的秘語。
“忽必烈的信裡頭,要你去什麼地方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