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刀網與火舌,突進入防守空隙後,三枚烈陽火球驟然串聯並組,光焰暴熾,耀眼奪目,像是一把繚繞火舌的赤紅小劍,猛朝多爾袞飛射過去。
之前每一枚烈陽火球單舞攻敵,威力不強,多爾袞的壓力比較沒有那麼重,可是此刻三枚烈陽火球串組,殺傷力以倍數遞增,若是受上一擊,這傷勢就足以決定勝負。
“媽的,這是什麼鬼東西?修練烈焰刀失敗的半成品嗎?”
從沒見過這等詭異招數,又是從烈焰刀的防禦死角攻來,多爾袞毫無選擇,只能在百忙間緊急閃避,鬧得好生狼狽。
火劍一射即散,分解成零散的火球,快速閃動,避過多爾袞的憤怒斬擊,於綿密的烈火刀網中,找尋死角,重組攻擊,奇幻無方的攻勢,一再把多爾袞逼到絕境,而腦裡反覆出現的疑問,更是讓這武道狂人為之瘋狂。
戰鬥到現在,多爾袞也已經察覺到,蘭斯洛並不是在胡亂攻擊,確實是從大日功原有的戰鬥模式中,找到了新的變化要訣。不管是他自行領悟,亦或是得自皇太極的秘密傳授,他的大日功已到了一個自己不能理解的變化範圍。
假如兩人正面對決,多爾袞敗在蘭斯洛的天魔功之下,那麼他並不會覺得難受,因為經歷過天魔變的天魔功,威力之強悍,不是普通人能夠輕易戰勝,那也是魔族之主千萬年來在魔界權位屹立不搖的理由,戰敗並不奇怪。可是敗在大日功之下,這真是讓多爾袞有種一敗塗地的感覺,特別是他想不通,蘭斯洛怎麼能夠這麼靈活地操控烈陽球。
(純以天心意識操控八枚烈陽球,耗損劇烈,根本不可能支撐到現在,但如果不是用天心意識駕馭,大日功的雄強威力也無法凝縮成烈陽球,他這樣運使大日功的秘訣到底在哪裡?)
把烈陽火球凝聚成烈焰刀,這是為了以完全姿態爆發最強殺傷力,也是為了減輕對天心意識的負擔,可是蘭斯洛如今卻把烈陽火球分開運用,靈動矯捷,乍分乍合,威力無窮,這已經突破了大日功原本的技術難關,多爾袞雖然自信聰明才智不輸給敵人,只要有時間,同樣能領悟出這個秘訣,但在實戰中卻根本不可能有那種時間。
然而,就在多爾袞狂舞著烈焰雙刀怒吼,氣急敗壞的同時,他突然驚覺到,蘭斯洛操控烈陽火球分合進擊的手法,依稀有些熟悉,再想到適才烈陽火球亂彈折射的攻敵招法,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出現。
(該不會……這當真是……)
為了測試這個想法,多爾袞故意露出破綻,在一枚烈陽火球由死角竄入時,不避不閃,硬生生受了一擊。驚人的高溫,讓他有如感受烙鐵焚身般的劇痛,嗆鼻焦臭更是立刻傳入鼻端,可是在他狂吼著鼓勁震潰火球的那一刻,他如預期中那樣地感受到某種氣流,像潛伏於水面下的暗流,迅速而不著形跡地竄動著。
……就是這股伏流,一直在操控烈陽火球的分合移動。
大氣流動,即是風。這塊大陸之上最凌厲的風之刀,傳自於武煉王家,而眾所周知的風之王者,那是……
“王五!”
這個來得太遲的領悟,從多爾袞口中硬生生地迸出,整件事情來得太突然,他居然把皇太極在世上的另一個傳人給忘記了。
“好像發現了啊!老頭,不過現在才想到,實在是晚了吧?我說過了,你會失敗,是因為你想不到我義父到底在世上留下了什麼東西。”
蘭斯洛隨手一揚,像是推動著什麼,一股無形的潛藏伏流由大氣而發,再次操控著飛旋的烈陽火球攻擊,腦裡卻不期然地想到多日以前的一個景象:當時,耶路撒冷的大戰打得如火如荼,正在象牙白塔內閉關練功的自己,卻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密函。
對於一個正在閉關的人來說,自然是越少接到打擾越好,可是,小草卻感覺到這封未署名密函的不尋常,便將這封信函帶入密室,交給自己,而當自己閱讀完這封信函的內容,受到的震驚確實非同小可。
信函裡頭所記載的,是密密麻麻的武功秘訣,包含了如何將大日功的壓縮勁催上第九陽境界,還有如何在烈焰刀之外,另闢攻守絕技。儘管之前從未見過這個筆跡,但是把整封信的內容讀到一半,蘭斯洛立刻肯定,這封信是出自師兄王五的手書。
幹陽大日神功創自皇太極,在多爾袞手上有了進一步的強化,以自身為烈陽真火,由火燃火,不住爆發更強的高溫與光焰,由此誕生的烈焰刀絕學,足以與天下群雄爭一日短長;但這卻不是王五的想法,在他眼中,這樣子燃盡自身血肉的鼓催,並不是一門上乘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