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來。
這一方的驚喜,就完全轉化成另一方的強烈震驚,朱炎甚至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煙霧中的源五郎。隨著煙塵漸散,源五郎的身影變得清晰,可以看出他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剛才那十發連續炮擊竟傷不了他分毫。
“這……這絕對不可能……”
多年研究的心血結晶,被敵人以玄奇手法防禦住,對朱炎的震駭委實無以復加,他勉力鎮定下來,腦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出擊之前公瑾的交代……
“敵方的人數雖然多,值得注意的人只有三個:山本五十六、海稼軒、天野源五郎。這三人之中,海稼軒我會親自處理,而石崇的反擊會讓剩下兩人中的一人分身乏術,所以你不是遇到山本五十六,就是源五郎。
這兩個人身上的不定因子都太多,軌道光炮多半無法壓制他們。如果是碰上山本五十六,那麼你唯一該做的事就是儘速撤離,因為一顆高度不穩定的渾沌火弩,不僅傷己,也會隨時波及身旁的所有人;但如果是遇上天野源五郎,這人心慈手軟,優柔寡斷,絕不會一照面就下殺手,所以你就要謹記,務必……”
公瑾的提點,在朱炎腦海中迅速流過,令他重提戰意,以軌道光炮再度攻擊。
十枚光雷拖著長長的尾焰,由空中盤旋擊下,猛烈的氣勢讓人呼吸困難,彷彿要摧毀地上一切般的狂擊下來,眼看就要同時命中源五郎。
“嘖,嘖,真是大手筆啊,九州大戰時期如果有這樣的兵器,情勢會不會與現在不同呢?”
源五郎的笑意溫和,但表現在外的行動卻是另一個極端。以腳尖為軸心,整個人化作一團瘋狂旋轉的暴風,以肉眼難辨的高速旋動起來,速度之快,就連距離不遠的朱炎,也只看見一團五彩斑斕的幻影。
十枚光雷瞬間落下,擊打在旋轉中的源五郎身上,但卻沒有造成預期中的破壞,反而像是擊中了什麼極其柔韌滑溜的物體,渾不著力,在幾下抖蕩、消去大半力道後,一下子就被反射彈了出去。
被反彈折射出去的光雷,部分在天空爆炸,有些卻是直接轟炸金鰲島的地面,方向無定,似乎連源五郎自己也不能妥善控制。
第一波的光雷出師無功,但第二波的十枚光雷卻連環打下。這一次,朱炎和愛菱看得很清楚,源五郎的轉動變得忽快忽慢,以全然不合物理法則的怪異速度旋動著,而他這次也不只是單純轉動身體,包括雙手、腳踝,都順著身體主軸的高速旋動,輕畫著一個又一個不同方向的輔助弧形。
從愛菱眼前電子螢幕所浮現的資料,可以清楚看出來,源五郎周身布成了一個綿密難破的力場。高速旋動所造成的力量,天底下幾乎沒有任何物體可以不被它帶得斜轉開去,而源五郎手足的細微轉動,也大有巧妙,那完全是配合、輔助著身體的急轉,一面推增了轉速,一面也藉由轉速相應增強了圓弧推出的力道。
正是這樣的一個古怪招數,源五郎把光雷的攻擊化為無形,前後三波的光雷攻擊,全都傷不到他分毫。
“怎……怎麼會有這樣的荒唐事……我的光炮……”
潛心研究多年的光炮一夕被破,朱炎明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兩眼死盯著源五郎,混亂的腦海裡整理不出思緒,只是漸漸想到了一個被遺忘許久的名詞,那是當年星賢者的無上絕學,號稱是天底下卸勁、散力的第一法門──《紫微玄鑑》。
“隆?貝多芬的得意門生,你好像很吃驚啊?其實不用這麼訝異,如果這個武器真的那麼好用,當初白家那個天才就不會那麼便宜你們了。”
即使在高速旋轉的狀態,源五郎的笑聲仍然是清清楚楚,絲毫不亂,同時心中也暗叫一聲僥倖,如果時間再提早兩晚,又或者王五不曾與公瑾一戰,那麼自己此刻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憑著自身力量死死地硬擋,直至精疲力盡。
自從公瑾在耶路撒冷一戰功成,憑藉軌道光炮的輔助,擊殺白夜四騎士,這樣武器就成了源五郎的心腹大患,因為誰都知道異日相逢,公瑾必然用同樣的手法來對付己方陣營,因此他費盡心思蒐集資料,籌謀對策。
在之後的多場戰役中,軌道光炮多次奏功,無論是對雷因斯陣營或是石崇一方,都締造了不小的功績,但頻繁使用的結果,這樣武器在源五郎眼中就沒有奧秘可言。尤其是與王五的顛峰之戰,從王五的拆解方法中,源五郎得到了啟示,之後一再與海稼軒商討,模擬測試,終於在前天晚上找出這個應對之法。
可惜的是,除了源五郎,目前雷因斯陣營並沒有第二人能夠這麼接拆光雷。軌道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