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幾十名手下一擁而上,現在比賽已完,這騙子既是外地人,就算把他大卸八塊,也不會有什麼人過問。
財產已經輸掉了,可是若不把他宰掉洩憤,怎也難消這口心頭之恨。
“唉唷!欠債不還而已,何必又說粗話,又動刀子,多不給面子啊!”
亂刀臨頭,青年仍不改嘻笑語氣,眼神中,只有更深的沉靜。
下一刻,令人難以置信,至少是令杜魁難以置信的事發生了,所有前衝的人,還沒來得及揮動手臂,只見眼前一花,身體一輕,就這麼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
一時間,但聞“砰砰”、“空空”聲連響不絕,當杜魁好不容易看清眼前景象,幾十名手下有的撞穿了木板牆壁,有的懸掛在屋樑上,還有的直接撞破屋頂,全都低聲呻吟,動彈不得了。
“你……這怎麼會……”
杜魁驚得說不出話來,待看見那名騙子仍好好地站在面前,一雙“真是抱歉啊”的眼神又往自己望來,這才想起來還有一雙腳,急忙拔腿奔逃。
甫轉身,背後一麻,全身無力地攤倒,卻聽見那青年笑道:“唉!我常說,幹我們這行的,還是多留幾樣壓箱底的比較安全,杜老闆,我沒說錯吧!”
一面說,青年已蹲在杜魁面前,笑嘻嘻地瞧著他。
還是那張臉沒錯,然而,好像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俊朗的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黑色眼瞳中,仍是充滿著嘲弄、戲謔,但卻不像早先拳賽時的倨傲、低俗,整個人看來神彩飛揚,卻又有一種好整以暇的沉靜,組合成一股奇異的魅力。
突然間,杜魁知道自己上當了,真正的上了一個大當。
“你……你又說自己不是。”
“唉,杜老闆,你聽話不聽完的毛病,怎麼總是改不掉呢?”
青年微笑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韓特,但是,我也從來沒說過我不是啊!”
“既然你是,為什麼還會……”
“因為,獎金獵人也是有自尊的。”
韓特笑道:“雖然是上不了檯面的職業,但我在自由都市,好歹也算知名人物,怎麼能幫你出賽呢?你們兩家商社平常都是靠詐欺老百姓賺錢,我騙你一次,心裡也說得過去。唉!像‘快點投降,否則今天賽場將被鮮血染紅’,這麼拙劣的放話,平常我還真說不出口咧。”
“可是,傳說中你是出了名的愛錢,只要給錢,你連殺手都做的,怎麼會……”
“這就是了。”
聽到錢,韓特笑得更加“抱歉”,“如果說是殺手,像我這種價位的殺手,杜老闆只出兩百枚銀幣聘我動手,難道不覺得有傷在下微薄的自尊心嗎?”
杜魁氣得險些暈了過去,說什麼“一流人物的自尊”,搞了半天,還是為了錢,難怪這人在外界風評不佳,果然是貪財鬼。
“對了,杜老闆,你剛才好像說,要取尾款得下地獄去取,是不是?”
韓特作出傷腦筋的模樣,困擾道:“這可麻煩了,我最近很忙,實在沒空下去啊。”
“怎麼樣,杜老闆有沒有興趣替我跑一趟?”
面對那張笑得眯了眼的笑臉,杜魁幾乎虛脫,哪裡還說得出半句話,乖乖地從懷裡掏出可兌換銀幣的票子,連算也懶得算,直接交上。
“唉呀!真是太謝謝了。”
看到票子數目的剎那,韓特的眼睛整個閃亮起來,“杜老闆真是慷慨,祝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們有空再合作吧!”
“倒了八輩子才遇到你這個討債鬼,再合作,老子下輩子一定當蟑螂”,肚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已沒了氣力,杜魁翻著兩眼,不停喘氣。
“銘謝惠顧,您和諸位衣食父母的穴道,十二個時辰後自解。”
韓特不放過最後的機會,“當然啦,如果要我現在幫忙解開也是可以的,一人五枚銀幣,划算吧?什麼,大家都沒興趣嗎?那就多多保重啦!”
“等一下!”
正要出門時,杜魁聲嘶力竭的叫喚讓他停住腳步。
“杜老闆有何見教啊?”
“我不明白!”
杜魁喘息道:“同樣是收了這些錢,為什麼你不幫我打贏這場賽,以你的實力,應該輕而易舉的啊,而且,這對你的名譽不是比較有利的嗎?”
現在問這些東西,當然無濟於事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清楚。
韓特露出個很惋惜的笑容,“這個麼,只能說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