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泠小時候,她爺爺是一名遠近聞名的中醫聖手,尤其是正骨的一把好手。 某一天,爺爺去幼兒園接她回家,突然接到裴老爺子打來的電話,抱著她匆忙趕到了裴家。 裴老爺子站在門口,面露焦急之色,“老言你趕快看看我孫子,他的手好像脫臼了。” 爺爺掃了一眼裴清硯,驚訝道:“清硯和誰打架了?傷成這樣?” 裴清硯小臉如千年寒冰,冷冷吐出三個字,“矮!冬!瓜!” 爺爺滿頭霧水,“什麼矮冬瓜?哪來的矮冬瓜?” 裴老爺子解釋:“老傅帶他的孫子來家裡做客,這兩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打了一架。” “傅聞璟那小男孩傷的更重,嘴裡哭叫著: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來日再戰。裴清硯,你給我等著!以後我一定長得比你高!比你壯!打架比你厲害!” 爺爺哭笑不得,“等下我去傅家一趟,按老傅的暴脾氣,傅聞璟免不得再挨一頓竹筍炒肉咯,可憐的孩子呀。” 言泠從爺爺背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這個房子真漂亮,頭頂上的燈布靈布靈閃。 一張大床上躺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小男孩,臭著一張臉不說話。 言泠看到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好慘。” 裴清硯狠狠瞪了她一眼,嘟起嘴巴鬱悶地望著天花板。 言泠笑得更大聲了,室內都是她的笑聲,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爺爺捂住她的嘴巴,加重語氣教育她,“泠泠,不許笑,道歉。” 言泠望著表情嚴肅的爺爺,大聲說了三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樣子像極了離家出走的憤怒小鳥,太好笑了,我真沒忍住,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哈哈。” 言泠小小的身軀,大大的嗓門,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爺爺尷尬捂臉,裴清硯更氣了。 裴老爺子哈哈大笑,“老言,你的孫女真逗。” “調皮搗蛋。”爺爺掐了一下她的耳朵。 “爺爺……”言泠痛呼一聲,雙手揪著耳朵,安靜站在一旁。 爺爺開啟醫藥箱,提起裴清硯的胳膊一拉一推,他的肘關節馬上覆位,“清硯,動一動手腕,使得上力氣不?” 裴清硯微微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爺爺隨後給他把脈,拿出特製藥膏給他擦傷口處。 言泠好奇心又上來了,提出問題,“爺爺,他的臉好紫,是不是受了內傷導致肺出血?肺損傷致呼吸困難,體內裡氧氣不足形成的發紺?” “這是典型的紫紺,爺爺我說的對嗎?” 爺爺專心給裴清硯上藥,暫時沒搭理她,求求你別說了。 裴老爺子在一旁笑眯眯問:“小醫生,如果是你來治該怎麼辦?” “啊?”言泠認真想了想,“我還沒背到那一節,所以只有我在的話,最多幫忙打個120,然後祈禱上天讓他死的慢一點。” 裴清硯氣呼呼扭過頭,一個兩個的都在他面前提“死”這個字,上一個矮冬瓜說他頭頂冒紫氣快死了,準備投個好胎。 這一個又說“死”,好氣哦! 他閉上眼睛安靜躺在床上,跟傅聞璟打了一架身心俱疲,雖然矮冬瓜長得矮,但他竟然從背後偷襲,跳起來打他的頭! 裴清硯聞到一股清涼的藥香,漸漸地睡著了。 爺爺給他擦完藥膏後,留下幾副中藥交代裴老爺子幾句。 拉著言泠走到一邊教育她,“作為一名醫者,最忌諱在病人面前提‘死’這個字,這次你確實錯了,好好向裴清硯道歉,回家後抄一百遍‘傷寒論’。” 言泠垂下腦袋,“我知道了,爺爺。” 她懷著愧疚之心,特意找了一張紫色的紙,手寫了一張道歉信放在裴清硯床頭,然後跟著爺爺離開裴家。 裴清硯第二天醒來見到陌生的紙,看都沒看直接燒了。 言泠回到家後,抄了整整七天才抄完一百遍傷寒論,手都快廢了。 這段回憶完全就是她的黑歷史。 經過這件事情,她變得謹慎許多,看病先拿老弟練手,扎針、針灸、推拿什麼的,通通先讓老弟體驗一遍。 言泠回過神來,“裴清硯,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言泠,現在從事天文行業。” “你沒有接手你爺爺的事業,成為一名中醫?”裴清硯忽然想起無比糟糕的一天,表情有一瞬間凝固。 他定了定心神,面不改色道:“你爺爺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中醫,裴氏藥企很多核心秘方都出自他之手。” “可惜……”意識到言老爺子已經去世,他及時補了句,“抱歉。” 言泠擺了擺手不在意道:“都虧了你擴大裴氏醫藥公司的業務,言家能分到的錢一年比一年多。” 爺爺當年非常明智將藥方賣給裴氏,換了一些股份留給她和弟弟。 自從爺爺去世後,她和弟弟沒了親人,靠著這筆分紅錢過的挺滋潤。 言泠淡淡道:“謝謝你,裴清硯。” 裴清硯道:“裴氏醫藥公司多虧了言老爺子貢獻的藥方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要說謝也是我代表裴氏跟你爺爺說一聲謝謝。” “哪裡、哪裡。”言泠垂下眼眸,想起一板一眼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