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長瞪了他一眼,“輪迴六道,你去哪找賀西辭?如果他變成一隻鳥,一隻貓,一條狗,甚至一棵小草。” 賀東暮一字一句道:“無論哥哥投胎成什麼,只要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一定能找到他!” 說完這句話,他馬上消失了。 清虛道長使勁拍腿,“一根筋的小毛孩喲,留在地府找人更方便,我有生死簿啊,只是不知道賀西辭的生平有沒有記錄?” “唉,罷了罷了,各人有各人命。”他重重嘆了口氣,回頭看到地府一團亂,再次嘆了幾口氣,“一個個的全走了,留我一個糟老頭收拾爛攤子,你們好狠的心……” 季玄舉起手,弱弱地出聲,“判官大人,我還在,你實在傷心就打我一頓出出氣,不要憋在心裡。” 清虛道長看見他頭更疼了。 實力強大的全沒了,留下一個既沒情商又沒智商的廢材,天天氣自己還差不多。 他揮了揮手,“滾滾滾!” “好的。”季玄雙手扣住後腦勺,將自己捲成一個球,躺在地上滾了起來。 他邊滾邊喊:“判官大人,我滾了,真滾了。” 清虛道長被他的傻缺氣笑了,“滾你個頭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此後,他代替酆都大帝成為地府的一把手,管理整個地府。 地府的秩序全恢復了,就這麼平靜地過了幾百年,他決定親自去找指天劍劍身,以及好友酆都大帝。 賀西辭沒死,他相信酆都大帝也沒死,說不定變成了一頭豬,正在等他拯救。 幽冥,我來了。 …… 清虛道長說完他的經歷,不禁掩面痛哭,“乖徒兒啊,你師父我這些年過的可慘了,白天尋找指天劍的蹤跡,晚上在地府打白工,我實在太苦了……” 木時嘴角抽了抽,她硬邦邦安慰,“好了好了,看在你過的如此慘的地步,我不怪你隱瞞了我這麼多事。” “真的?”清虛道長小心翼翼睜開一隻眼睛,真怕木時揪住他的耳朵揍一頓。 如今的他實力大不如前,連閻野都打不過,更何況兇巴巴的乖徒兒。 想當年他叱吒風雲,想揍誰就揍誰。 往事都是淚啊…… 清虛道長抽了抽鼻子,“乖徒兒,沒事我就走了,你保重身體啊,千萬不要英年早逝。” “等會。”木時趕緊上前擋住他的去路,她笑眯眯道,“親愛的師父,你先別跑,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清楚。” 清虛道長警惕地看著她,“還有什麼?” 木時掰著手指頭數,“指天劍去哪了?窮奇死了沒?我是誰?你是如何收我為徒?我的七徒弟在哪?酆都大帝真的死了嗎?這麼多年你沒去找過他嗎?” “停停停。”清虛道長聽到一大堆問題,腦仁疼痛不已,他輕輕嘆了口氣,“說實在的,你問的這些事情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木時淡淡道:“一個一個回答。” 清虛道長緩緩開口:“這一千年,我一直在找指天劍劍身,終於發現了一件事。” “賀西辭是指天劍,但又不是指天劍。” 木時滿頭霧水,“說清楚點。”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清虛道長煩躁地扯下一把鬍鬚,“我每隔一段時間推演一次指天劍的位置,發現了幾個地方。” “有時是四個,有時是五個,總之指天劍的位置一直在變,我根本找不到它。” 木時若有所思,指天劍並不是一把完整的劍身,它化為了幾塊碎片散落人間。 賀西辭是指天劍的一部分,但不全是。 清虛道長讓她收七個徒弟,而賀西辭是她的五徒弟。 木時忽然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她試探性問道:“我的徒弟們難道都是指天劍的化身?那我是誰?“ 清虛道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她,“你遇到每一個徒弟時,有什麼感覺?” 木時脫口而出:“命中註定的感覺。” “那不就是了。”清虛道長無比激動道,“乖徒兒,你就是萬年難遇的天選之子,收齊指天劍的任務只能交給你,這個世界的和平與正義只能由你來守護!” “不是吧?”木時滿臉無奈,“我怎麼就成了天選之子?當初,你以為賀西辭是指天劍的化身,結果他不是,你如何確定我能打敗四大凶獸?” “萬一……” “不!沒有萬一!”清虛道長注視著她的眼睛,面色極其凝重,“如果你都做不到,那我們等死吧。” 木時頓時感覺責任重大,她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就成了天選之子? 她這個天選之子要人沒人,要法器沒法器。 木時忍不住吐槽:“小說中的天選之子,一般都有個白鬍子老爺爺當外掛,我怎麼啥都沒有?” 清虛道長在她面前轉了一圈,“我就是傳說中的白鬍子老爺爺,你不是有我嗎?” “呵呵呵。”木時無語極了,“你什麼東西都沒傳給我?” 清虛道長一臉真誠,“怎麼沒有?我將指天劍劍鞘給你了啊,那可是仙界唯一留下來的東西,天上人間只此一件。” 木時想起那塊神秘竹簡,問道:“你將仙界的傳說刻在指天劍劍鞘上?” “對啊對啊,還有我的牌位也是。”清虛道長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