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終於快過去了,春天,馬上就要到了啊。
一聆歪著腦袋,對上了李瀝瀝的眼睛,“李小姐,你懷孕了,不過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開心呢。”
李瀝瀝心裡彷彿被紮了針一般的難受,她閉上眼睛,嗓子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喝水,乾澀得有些發疼。
“你想打掉他嗎?這個野種,你肯定是想打掉的吧?”一聆嘴角含著笑意看著他,“以前我父親就總是和我說,你這個野種,早知道當時把你打掉就好了。”
野種野種野種,這兩個字是小時候,一聆從三長老嘴巴里聽到過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詞語了。三長老每次拿著東西一邊打他,一邊罵他“野種”,以前還有媽媽護著他,可是在媽媽也活生生地被他給打死了之後,一聆就沒有人保護了。
既然是野種,還讓我生下來幹什麼?在那個時候把我打掉就好了。一聆每次都是這麼想的。
可是三長老他不敢啊!他怎麼敢殺了屬於鍾離家的子嗣呢?他不敢,就只能打他。
一聆的分裂型人格就是在那個時候出來的,平時,他溫和,就和小時候一樣;一旦變了個人之後,他就開始變得兇殘、狂躁。
一聆想著以前,如果一開始的人是他就好了,就不會和那個懦夫一樣白白被那個人打了那麼多年了,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找個機會就把他給殺掉了。反正他們在乎的不是人命,只在乎誰最後可以活下來啊!只要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他就好了啊。
所以,他把以前沒有做到的時候,放到了不久前才去做。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他死了就好。那個男人,最終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下。他過去所受的一切,都從他身上取回來了。
取回來之後,就應該結束了這一切不是嗎?可是一聆發現,他停不下來了。他想從別人的痛苦裡汲取到快感,他愛上了這種感覺!就像他看到李瀝瀝,就會想到唐以韓痛苦的樣子、顧北言痛苦的樣子,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快樂啊!
這些快樂,還有他的幸福,這一切組成了他現在的生活。就算以後會下地獄好了,也在所不辭了。
一聆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怎麼樣,沒想到我以前也是個私生子吧?說是私生子,不如說是偷情的產物啊。我母親當時嫁給了鍾離家的三長老,而我,”一聆指了指自己,“是她和當時鍾離家少主生下來的孩子。”
他一生下來,大家就已經明白了一切了啊!因為只有鍾離家的子嗣才會有紅眸,可是他身上卻出現了,可是三長老根本就不是鍾離家的人啊!再加上之前一直在要穿三夫人和少主的緋聞,大家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重關係。但是他們都心知肚明,卻一個人都不說破。就連老先生和老夫人都沒說什麼,他們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一切就和以前的生活是一樣的,除了三長老的腦袋上多出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所有事情的起點,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開始的。
李瀝瀝不知道鍾離一聆會有那樣子的身世,她一直以為,一聆會是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至少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吧!她眸中出現了一絲同情,“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
“你在和我說對不起?”一聆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他笑得沒有彎起眼睛,聲音笑著,嘴也笑著,惟一沒有笑的就是眼睛。他在冷笑,帶著嘲諷的冷笑。
“你在和我說對不起,難道你忘了,是誰讓你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是誰讓你懷上了連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
一聆突然冷下了眼色,眸中閃著的光芒就好像是捕食的蟒蛇看著自己的獵物,那般的冷酷無情。
“收起你的眼神,我不需要你同情。你應該把你同情的眼神留給你的孩子,如果他出生了,他會活得比我更加的悽慘。給他的不止止是私生子的罪名了。”
“我在同情你,因為自己遭受的一切那麼的可悲,所以要把這些不幸加諸到別人身上。鍾離一聆,我真為你感到悲哀啊!就算這個孩子真的生下來了,那我也絕對不會讓他活得和你一樣。至少他的心裡不會和你一樣的扭曲!”
一聆不怒反笑,“對啊,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心裡扭曲了,更何況是你呢!那麼現在就要讓你知道一下我這個心裡變態的人,到底想做什麼事情了。”
“你想打掉孩子的話,我可以幫你叫來醫生。只不過你可以要想好了,這會是你得到的第一個孩子,會不會是最後一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也會成為你失去的最後一個孩子。”
李瀝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