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下手練功,許雪亭等人只要想活命,叛逃幾乎是必然的選擇。
可令洪安通想不通的是蘇荃的背叛,他與蘇荃成親之時,他已是年近七十,而蘇荃才是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可以說是標準的老夫少妻。因為年老體衰加之修習上乘內功之需,洪安通早已不近女色,迎娶蘇荃也更多的是出於一種心理上的需求,而非生理上的需要。
因此雙方雖然成婚已有七八年,卻只是空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也正因如此,洪安通心中對蘇荃多少存有一些歉仄之意,平日對她是加倍的寵愛,不能說言聽計從,起碼也是寵信有加,也正是有他的大力支援,蘇荃才得以在短短數年間成為教中少壯派的領袖,成為整個神龍教中權勢僅次於他的存在。
洪安通想過別人會背叛,卻惟獨沒有想過蘇荃會背叛於他,若不是蘇荃的通風報信和排程安排,許雪亭等人根本都不可能逃出神龍島,早就死在他的吸星**之下了,他也就不必追出島來千里追殺,更不會孤身一人追到北京來。
如果沒有這些事,即便凌牧雲素有反心,等得到訊息時,他也早已經將教中的高層都清洗乾淨,重新將神龍教打造得如同鐵桶一般,就算凌牧雲有著能夠與他相匹敵的武功,難道還敢到神龍島上去殺他不成?即便凌牧雲敢去,他坐擁地利又是人多勢眾,想要殺他一個凌牧雲也是易如反掌,又豈會被凌牧雲重傷至斯?
因此,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蘇荃的意外背叛才是釀成洪安通今天這般下場的主要原因,若是不能弄清蘇荃為什麼會突然背叛他,洪安通就是死了也不會心甘的。
蘇荃冷笑一聲,道:“為什麼反你?這要問你自己了,我本出身書香門第,家中也有父母兄弟,只是無意間被你撞見過一次,隨後家中就遭了匪災,一家上下十幾口,除了我之外無一倖存,就在最後關頭你卻帶人恰好趕到,將我救了出來,你是不是以為我一定很感激你?”
洪安通原本猙獰的面容頓時一白,原本充滿了憤恨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慌亂之色。
就聽蘇荃接著說道:“洪安通,你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你與我無親無故,若非有所圖,以你洪安通的為人又怎會出手救人?而且我家地處深巷,遭盜匪洗劫時又是在深更半夜,怎麼那麼巧就讓你給碰上了?而且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在盜匪將我一家人盡數殺盡,唯獨剩下我一個孤女的時候你來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指使的?”
“所以說從我被逼嫁給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反你了,我每天心裡想的就是如何才能為我的父母兄弟報仇,滿心欺瞞的就是能夠有一天親眼看著你這個威風八面握有數萬人生死的神龍教主是如何下地獄的!天可憐見,終於讓我盼到這麼一天了!”
在場眾人聽著蘇荃說的話,心中俱是忍不住暗自心驚,明明對一個人恨之入骨,卻要每天笑語相陪,甚至同床共枕,這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又需要多麼深的城府?光是想想就已經令人覺得害怕了。
許雪亭等人忽然覺得洪安通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一點也不稀奇,有蘇荃這麼一個智謀不凡城府深沉,偏又處心積慮想要對付他的夫人,洪安通能夠活到今天已經不容易了。
“怪不得,怪不得!”陸高軒喃喃自語道。
胖頭陀好奇的扭轉頭向他問道:“怎麼了老陸?你說什麼呢,什麼怪不得?”
陸高軒並未馬上回答胖頭陀的問話,反問道:“你可還記得咱們夫人是出身何地麼?”
胖頭陀撓了撓頭道;“好像是江南吧?”
“不錯,正是江南。那你還記得無根道人是什麼時候接任赤龍門掌門使的嗎?”
“好像是在五六年前,怎麼了?”胖頭陀一頭霧水,不知陸高軒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老陸你到底想說什麼?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別老跟我打啞謎。”
一旁的許雪亭卻是聽明白了,道:“胖頭陀,你還沒明白老陸的意思麼?你想想,夫人她家是江南的,江南之地在咱們教中乃是赤龍門的管轄範圍,你不會忘了無根道人這個赤龍門掌門使是怎麼當上的的吧?”
“不就是因為前任赤龍使王楷子因為意圖叛教而被處死了,無根道人才接任赤龍門掌門使的麼……”說到這裡,胖頭陀驟然恍悟:“你們的意思是說王楷子是被夫人報復,這才被殺的?”
許雪亭和陸高軒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的點頭,胖頭陀只覺得一股寒氣猛地在心頭升起。
原來在蘇荃入教嫁給洪安通之前,神龍教中赤龍門的掌門使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