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賅地說道。
“用花來做茶倒是挺新鮮的,這味道是茉莉花吧。”郭夫人淺笑著,舉止端莊地放下了茶杯。
“是茉莉花。”
“你這邊茶葉可多?”
“夫人可是想為京城百花節的賞花大會準備?”金鈴瞭然地問道。
“哦,你也知道?我的確是在為此事煩惱不已。”郭夫人扶了下額頭。
“能為夫人分擔憂慮,是我的福氣,我這就讓人把所有的茶葉拿出來,送到您府上,量不是很多,只望夫人不要介意。”
金鈴說得誠懇,低眉順眼。
郭夫人滿意地笑了笑,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抬起眼睛,對著教習女官示意了一番。
女官點了點頭,從手裡拿出一本手冊來,遞給金鈴,說道:“這是一些宮中的規矩,姑娘不妨看看。”
“多謝姑姑。”金鈴接過手冊,翻閱了起來,上面都是一些基本的禮儀,還有許多是需要親自教習的。
女官在那裡小心提點著,金鈴這些規矩自然都懂,表面上還要保持著謙虛受教的模樣。
等到郭夫人帶著女官離開,金鈴臉上掛著一絲凝重。
彩蝶這才上前來,有些忐忑地說道:“小姐,裴公子不見了。”
“不見了?”金鈴倒是沒有上次那麼驚訝了,甩了下衣袖,坐了下來,不以為意地嗤笑了一聲,“罷了,不見了就不見了。”
金鈴冷哼一聲,伸手扶了一下額頭。
“小姐,這次是真的不見了。裴公子還留了書信給您。”彩蝶連忙把手裡的信箋交給金鈴。
金鈴接過,看到上面只寫了四個字——
後會有期。
他倒是挺放心她。
不過他是走了,解藥可怎麼辦?
金鈴霍地站起身來,衝向裴司寒住的房間,把裡面的東西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和解藥有關的東西。
“該死的。”金鈴站在一片狼藉前,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混蛋!”
一聲怒罵響徹房間。
她自然不知道,屋頂上兩個人正悠閒地坐著,聽到她這麼一聲,都不禁笑了。
裴司寒冷冷瞥過一眼陳輝,那壯漢連忙住了口。
他剛才居然嘲笑他主子的準夫人了。
等到金鈴出了屋,兩個人才輕點瓦片,飛身掠起,黑色和白色的影子在空中掠過,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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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鈴進宮的那天,天氣晴好,懷著忐忑不安的情緒,她再次進入了那個如同夢魘一般的地方。
正像裴司寒所說的那樣——
虎狼之地。
若是不小心行事,就會被啃噬得連皮骨都不見了。
金鈴被小太監帶入太皇太后的寢宮,郭太后此時正和郭夫人有說有笑,心情正好。
鳳座上的郭太后依然是意氣奮發的模樣,如今的她當然想不到,在多年後,她會死得那樣悽慘而無尊嚴。
金鈴沒敢放肆,進去了,便跪了下來,給郭太后請安:“民女參見太皇太后。”
“哦,原來你就是姚金鈴?”郭太后鳳眸一抬,眼睛裡含著一絲高傲的笑意。
“正是。”郭夫人連忙在一邊為金鈴說話,“太皇太后,別瞧她年紀輕輕,手藝倒真是不錯。”
“如此年輕便已手藝出眾,大有可為。”郭太后鳳袖一掃,說道,“容貌端莊,頗有喜氣。只要你好好替哀家辦事,哀家自然不會虧待你。”
金鈴連忙拜謝:“民女一定盡心盡力,為太皇太后辦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女孩子巧笑倩兮的聲音——
“本公主聽說那為我打造首飾的女工匠倒是來了,我倒是要來看看她有些什麼能耐。”
話音剛落,一個宮女就急匆匆地上來稟告郭太后,說是元嘉公主到了。
“真是胡鬧。”郭太后嗔怪了一句,臉上卻是歡喜,看得出她是極其寵愛這個皇孫女的。
元嘉笑著,上來拜見郭太后和郭夫人,又轉身瞧見剛剛起身的金鈴。
“這女人當真是給我來做釵的?若有人不知,還以為是給皇帝哥哥新選的妃子呢。好看是好看,就不知道手裡做出來的釵有多好。”
元嘉說話一向如此,帶根刺,又夠直白。
郭太后連忙制止她,道:“元嘉,不要胡鬧。”
元嘉吐了吐舌頭,在一旁坐下了。不過是十六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