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老吳的說法,我們現在還算行走在人類文明的路上,雖然這裡人跡罕至,但至少我們腳下的路是人走出來的,這片地方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因此眾人都顯得很放鬆,但再往前走個三天左右,進入大峽谷第二層,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我們的早餐是壓縮餅乾加醬肉,支起一口鐵鍋,將水煮開,將壓縮餅乾扔進去煮,混合切碎的醬肉,在經過沸煮後,發出了一大鍋,人人可以分到一碗,十分節約口糧,從這一點看來,這一次對於食物是比較慎重的,也就是說我們這一次進入峽谷,應該會用很長一段時間。
喝完碗餅乾肉糊,我們收起帳篷,重新驅車往前行駛,悍馬原本坐著應該是很舒服的,但由於人太多,車廂裡顯得十分逼仄,充斥著一股沉悶的氣味兒,連空調業抽不出去,弄的眾人一個個都臉色不佳,最後只能開啟窗戶通風,寒風灌進來冰冷刺骨,但車裡讓人作嘔的味道也消失了。
車子直行駛到當天下午三點鐘,其中午飯都是在車上解決的,只有三急的時候才會停車解決,除此之外,我們一直處於一種趕路的狀態,到下午三點鐘時,唯一能容車子行駛的路也到了盡頭,往前就完全要靠人工徒步了。
鬼魂陳留下了一半的人,一共十個漢子,這十個人會在這裡駐紮,相當於後備軍和意外支援隊,我們其餘的三十人則揹著包袱開始徒步行走。
這次的裝備比較多,無法偷懶,我背上也背了個黑色裝備包,此時是十一月份的天氣,身上穿得衣服也多,初時人人都覺得冷,但揹著裝備徒步一段時間後,人人都是大汗淋漓,開始脫衣服,最後身上幾乎只穿了一件薄外衫,這個過程是比較辛苦的,但我以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因此還在接受範圍,到了晚上六點鐘,我們找了一片空地紮營。
白日行走本來就單調,眾人在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也沒那麼生疏了,圍在一個大篝火前聊天打屁,其中綽號叫鷹嘴的人說:“我看這峽谷也沒什麼好怕的,跟我家鄉的峽谷差不多。”
另一個人道:“我記得你老家是東北的吧?東北還有峽谷?”
鷹嘴嘿了一聲,道:“誰告訴你東北沒有峽谷的,我小時候還經常去谷底下采蘑菇,我跟你們說,又一次我還在山裡撞鬼了。”
鷹嘴是小黃狗的手下,兩撥人馬雖然沒有最初那麼冷淡,但沒事時也喜歡互相扯後腿,於是鬼魂陳的那個手下又道:“鬼?是個飢渴的女鬼吧?”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鬨堂大笑,鷹嘴急了,道:“不錯,確實是女鬼,我說出來你們別嚇的尿褲子。那時候我們經常在山裡過夜,為了打獵,不圖吃,就圖個享受,那晚也是像這樣,幾個獵人,我們圍坐在火堆邊上,老獵人給我們講山裡關於動物的事兒,比如蛇喜歡吃什麼,哪裡最容易找到熊之內的,結果說著說著,對面的山頂上突然出現了燈光。我們當時就想啊,這麼晚了,荒山野嶺的,哪裡來的燈光呢?老獵人就帶著我們去那邊檢視,結果你們猜看到了什麼?”
我一聽就知道這故事是唬人的,於是笑道:“看到了一棟鬼屋?”、
鷹嘴搖了搖頭,道:“不是鬼屋,是一個大坑,大坑裡發著燈光,湊近一看,坑的周圍還有樓梯可以通到底,但底部明晃晃一片,什麼也看不清。老獵人立刻知道遇鬼了,他說:別看了,咱們回去。結果我們剛轉身,你猜怎麼著……一個穿著桑衣的老太婆慢慢從坑裡爬了出來,一把拽住老獵人的腳,說:死鬼,我的晚飯呢?”
“老獵人指著我們說:死老太婆,這不是給你帶過來了嗎。緊接著,那個老太婆就朝我們撲了過來。”
鬼魂陳的手下道:“得了吧,她要真撲了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鷹嘴道:“你急什麼,後面的事我還沒說呢,她朝我們撲過來之後,突然……”話說一半,鷹嘴不吭聲了,他目光盯著對面人的身後,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我下意識的順著鷹嘴的目光看去,頓時愣了,因為在對面人身後的草叢裡,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爬在地上。
就說晚上不應該講鬼故事,我暗罵一聲,立刻去看鬼魂陳,卻發現鬼魂陳也正盯著那個東西,但他的神色很平靜,不像是遇鬼的樣子,鬼魂陳朝我們打了個手勢,眾人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緊接著,他抄起一根火把朝著那個趴著的人靠近,說實話,有他在我還是很有安全感的,於是我也不怕死的湊上去,一看之下不驚呆了。
這是個人,而且面熟。
我立刻道:“咱們隊伍裡是不是少人了,快找一找。”
片刻後,其中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