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我幾乎難以入眠,時時刻刻聆聽著周圍的動靜,但遺憾的是,直到第二天黎明,那五個人還是沒有來。
我心裡咯噔一下:大伯會不會出事了?
如果有王哥跟在他身邊,一切還好說,如果他也和我一樣,被單獨一個人撂下呢?他那老胳膊老腿,怎麼應對這峽谷叢林裡的種種危機?
第二十二章刺激
收拾好裝備,沒有過多的耽誤,我們按照昨晚的商議,在老吳的帶領下,開始根據一些動物留下的痕跡尋找路線,這裡的植被都超出了正常的生理範圍,甚至原本應該在冬季消失的各種昆蟲也時而可見,青色的蠕蟲吃的肥肥胖胖,在同樣碧綠肥大的葉片上來來回回。
我們穿行其間,時不時便會被各類昆蟲拜訪,很快,根據老吳的觀察,我們首先鎖定了西方,也就是我們左手邊的方位,應該根據動植物的生長和行動痕跡來看,越靠左,活動跡象就越明顯。
我帶著孫金金,由於記掛著大伯,因此有些心不在焉,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面,而走在我前面的就是鬼魂陳。以往他都是打頭陣的,但這一次,鬼魂陳可謂傷痕累累,雖然他神情依舊淡然,但從他走路放緩的腳步我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在硬撐著。
有人這一次人多勢眾,因此我倒沒有什麼危機感,孫金金屬於野生動物,運動量大,所以一直堅持自己蹦躂,時不時就竄的沒影兒,過一會兒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弄的渾身是泥。
隊伍裡都是一幫漢子,再經歷各種生死、緊張和疲憊之後,對於小動物還是比較友好的。
時不時會擰著孫金金順毛。
我記得自己曾經在新聞上看過一張照片,那是一個戰地記者拍下來的,照片裡是一群灰頭土臉,渾身浴血的被困士兵,他們周圍沒有太多的食物,被困在一片廢墟里,外面全是被炮彈濺起的煙塵,一直剛出生不久的小貓被他們簇擁在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一個小生命。
那是人類在絕境時才能體會到的關於生命的意義。
我們還沒有到達絕境,但在經歷過無數危急和同伴慘死的經歷後,對於一些柔軟的生命,總是下意識的不忍心傷害,他們對孫金金的態度改變了很多,不再嫌棄它浪費我們的食物。
追尋著各種動物的足跡,我們從早晨一直走到了下午兩點鐘左右,然而,就在這時,我前方的鬼魂陳突然停下了腳步,而其餘人則繼續在前進。
他剛好擋在我前面,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他的腿曾經動過刀子,其實是不宜走遠路的,我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撐不住了。
鬼魂陳搖了搖頭,目光山說不定,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須臾,他將目光盯向了右邊,低聲道:“那邊有東西。”鬼魂陳的聽覺很敏銳,我側著耳朵,卻發現自己根本聽不出什麼異常,而我們兩人的落後,並沒有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因為隊伍中時不時也會有人停下腳步歇個十幾秒。
鬼魂陳說完,左手一頓,指縫間頓時夾住了四支銀色的小飛刀,他旋即撥開茂密的植被,朝著他所認定的方向走過去,我不放心,也跟著在後面走,小心翼翼觀察四周的情況,但除了偶爾發現一些噁心的蟲子外,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在一片葉子的邊緣,有暗紅色的血跡。
是動物的血液,還是人的血液?
鬼魂陳顯然也發現了,他順著血跡往前走,緊接著,前方突然的植被突然劇烈的顫動起來,似乎是什麼東西被驚動了,鬼魂陳原本緩慢的步伐,突然如同獵豹一般竄了出去,追逐著前方的東西,由於植被過於茂密,他的速度又太快,我跟本看不清那東西是什麼,眨眼睛,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這邊的動靜終於吸引來其它人,小黃狗帶人撥開植物,問我道:“怎麼回事,他呢?”
我顧不得多做解釋,道:“先追。”
但緊接著,鬼魂陳突然又竄了出來,於此同時,他手裡還提溜了一個人。
我記得,這是小黃狗的手下,就是那失蹤的五人中的一個。
我心裡一驚,忙道:“就只有他一個人嗎?”
鬼魂陳點了點頭,道:“先離開這裡。”
小黃狗顯然沒料到自己消失的最後一個手下會突然冒出來,雖說這個手下渾身浴血,看起來狀況很糟糕,但小黃狗顯然鬆了一口氣,立刻找人將那個手下背在身上。
那個手下不言不語,我檢視了一下,他的目光極度渙散,顯然是受了很強大的刺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