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如今我唯一想到的便是,以這種水流的混亂程度,小黃狗等人也最多到達這裡,他們不可能有能力繼續往下才對,難道是他們用了什麼特殊方法,又或者是也鑽進了某條裂縫中?
正想著,王哥忽然抬頭望下看,似乎有什麼發現,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之間下方黑沉沉的水域中,忽然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光,那明顯是探照燈的光芒,並且在朝著我們靠近,很明顯,有人正向我們游過來,是誰?
在這麼混亂的水底,有誰可以從那裡上來?
我壓根兒不敢鬆手,而下面的人也離我們越來越近,最終我看清了,居然是鬼魂陳,他攀著崖壁上來後,忽然拍了拍我的手,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心說難道這哥們兒終於知道誰才是值得託付的好兄弟,準備在水下和我進行情感交流?
那現在的環境可一點兒也不適合,怎麼也得在家裡泡兩杯茶,弄兩盤點心慢慢說吧。
鬼魂陳見我沒反應,乾脆用手來掰我抓著石壁的手。我靠,這要是一鬆,我會直接被漩渦給扯下去的,我死死的不肯鬆手,用眼睛狠狠的瞪著他,心說本以為你是上來接應我們的,沒想到是來謀殺的,王哥似乎也看不下去,打算來幫我,別看王哥平時悶不吭聲,但絕對不是個軟腳蝦,他就像一頭沉默的豹子,不發威時像貓,發威時很要命。
眼見鬼魂陳有謀害我的打算,他飛起一腳,直接踹到了鬼魂陳的腰上,如果是在陸地上,鬼魂陳肯定能躲開,但偏偏是在水裡,鬼魂陳被踹了個結實,黑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氣,手下一用力,頓時將我的一隻手給掰開了。
我還剩下一隻手沒松,這才避免被水流扯下去的命運,剩下的一隻手趕緊做出求饒的姿勢,心說爺爺,祖宗,您就饒我一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家的床也讓你蹭了半個月,就是看在小夢幫你洗床單的份上,你也不該謀殺她的老闆啊。
正想著,鬼魂陳不知道是打什麼主意,忽然指了指王哥,隨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腰。
該死的,我可沒上過聾啞學校啊,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找王哥要醫藥費?
王哥顯然也不明白,鬼魂陳搖了搖頭,忽然做了個攬腰的姿勢,又指了指王哥的手,王哥眼神中透著疑惑,似乎明白過來,試著伸手攬住了旁邊眼鏡的腰,這個動作一完成,鬼魂陳立刻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王哥做對了。
緊接著,他有對著扎西的父親做了同樣的手勢,隨後指了指王哥的腰,扎西的父親有些發懵,半懂不懂的摟住王哥的腰身,隨後鬼魂陳又指了指我,我明白過來,立刻加入了這個行列,片刻後,我們五人互相扣腰,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圓柱,而鬼魂陳示意我們同時放手。
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讓我們緊緊抱成一團,然後鬆開手,順著水流而下,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究竟會被帶到哪裡去?
我心裡很忐忑,但鬼魂陳總不至於要害我們,即便真的要害我們,也沒必要把自己的命搭上,我心一橫,眼一閉鬆開了手,頓時覺得身形不受控制的被漩渦流往旁邊扯,王哥等人也漸漸鬆開了手,隨著鬼魂陳最後一個放手,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席捲過來,我們頓時被水流翻攪著往下帶,互相扣住腰身的手,微微一鬆動,就彷彿要被甩出去一樣。
我嚇的死死捏著兩邊的腰,我左邊是鬼魂陳,右邊是眼鏡,這眼鏡我早就看他不爽了,立刻下了狠手,拿出去超市捏泡麵的勁兒,死死掐著他的腰,沒想到眼鏡兒不是個吃虧的主,我一掐他,他立刻反擊回來,這人別看文文弱弱,手勁兒卻很大,掐的我倒抽一口涼氣,摟著他腰的手頓時就鬆了,整個人‘飄了起來’,只剩下一隻手剛好抓住了鬼魂陳的腳。
害人之心不可有,我總算是明白這句話的道理了。
此刻在水流的帶動下,我們幾乎是天旋地轉,再想重新回到陣型裡也是辦不到了,只能靠抓著腳維持身形,心裡將眼鏡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就在這時,變故忽然發生了。
按照我的想法,我們肯定會被吸進漩渦的底部去,但令我意外的是,在到達一個水流特別強勁的地方時,竟然忽然從水底升起一股反作用力,瞬間將我們甩了出去,這股力道比漩渦流的力道更大,整個隊形差點兒被衝散,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但我手一麻,頓時鬆開了鬼魂陳的腳。
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完蛋了!
結果沒完蛋,我被那股巨大的力道彈出去後,就感覺周圍的水域,拉扯力竟然越來越像,到最後完全都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