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反觀我自己的,不知何時,竟然變得參差不齊,有些地方還有斷裂的紋路,彷彿是抓什麼東西太過用力而崩裂出來的。
怎麼回事?
我努力回憶著這是怎麼造成的,我記得,昨晚宿營之前,我們吃了一些醬牛肉,當時我是用手去撕的,那時候指甲還是好好的,現在怎麼會。
掉落的手珠、鬼魂陳的說辭、以及現在的這一雙手,我忽然有種心底發寒的感覺,難道真的是我?
當所有人都說你有錯時,大部分人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鬼魂陳是個說謊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人,但他沒有理由和孫二一起設計陷害我。
對於手珠以及我現在的這雙手,我發現自己完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難道……被詛咒的真的是我?
可是這一切,為什麼我會完全沒有印象?
我看向自己參差不齊的指甲,發現裡面不知何時積聚了很多汙垢,挑出一塊我才發現,是青苔。
這個魔鬼城裡,唯一長青苔的地方,就是那些小叢林,那裡的樹都生長了成百上千年,樹身有很多寄生植物,青苔就是其中至於,這些青苔深深的陷入指甲裡,說明我曾經很用力的抓過樹幹。
這……
我半晌無法言語,須臾,才抬起頭,道:“你們相信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究竟我是被陷害的,還是我真的被詛咒了?
孫二盯著我的眼睛,半晌說道:“我相信你。”接著他轉頭問鬼魂陳:“陳老大,現在怎麼辦?”這種詭異的情況,實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難道我真的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幹出了這些事情嗎?還是說,我自己意志不堅,被孫二兩人的說辭說誤導了?
此刻天色已晚,外面的篝火依舊明亮,發生了這種事,眾人都很難睡的著,我們三人盤腿坐在帳篷裡,對眼前的情況進行分析,大部分時間是孫二在說,因為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孫二道:“假設查理老頭說的詛咒是存在的,那麼詛咒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進入的人都無法活著出去,我們可以簡單的將這個詛咒理解為殺戮詛咒。”
緊接著,他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被詛咒的人,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出了問題,自己做過些什麼,也會完全忘記。就如同被控制一樣。但有一點很奇怪,大哥在被控制的情況下,曾經和陳老大產生過一問一答的對話,並且說了謊;如果當時真的沒有意識,又怎麼可能編造謊話?”
他分析的思路很清晰,我們的思維模式差不多,在孫二的引導下,我立刻就冒出一個想法,驚道:“不錯,被控制的人,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進行問答,除非那不是一種完全控制。”
孫二點頭,道:“沒錯,是一種引導,那種所謂的詛咒,不會完全控制一個人,但它會引導人的潛意識,所以被控制的人,當時在幹那件事的時候,其實是有意識的,只不過事後會忘的一乾二淨,這種引導很可怕,因為它無法從表面觀察到,這個詛咒可能存在於任何人的身體裡,但連他們自己都無法察覺到。”
這麼說來……真正有問題的是我?
我之前見到孫二眼裡的紅光,甚至總感覺老二的表情很古怪,事實上都是一種心理引導?
這不像什麼詛咒,更像一種高階的催眠術。
我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我’會對那個白人下手,而且砍斷白人的腿後,那個人又是怎麼憑藉著一條腿站立起來的?這麼一想,我忽然想到了鬼魂陳說過的一句話:它轉移了。
難道鬼魂陳早就知道些什麼?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發現他似乎又在繼續思考,剛才我們剛進帳篷時,他也是這樣的神情,說實話,能讓鬼魂陳這麼費勁腦筋去想的事情還真不多,他究竟在琢磨什麼?這麼一想,我便直接問了出來。
鬼魂陳搖了搖頭,慢吞吞的說道:“屍體身上的詛咒轉移了,除了你,還有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我道:“會是誰?”
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接下來,我們三人商議出了一個對策,我被詛咒的這件事情,首先是不能洩露出去的,否則我就會落的和扎拿一樣的下場,現在來看,扎拿明顯是被冤枉的。其次,我一個人,誰知道會不會再做出什麼事,因此為了保險起見,接下來我必須要緊跟著鬼魂陳半步不離,因為我們這個隊伍中,恐怕只有鬼魂陳才能在我失去理智的時候將我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