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兒?我探頭向下望了一下,山崖上的石壁層層疊疊,凹凸不平,倒是比較適合攀爬,只是這高度……也太為難了一點,下面雲霧迷濛,什麼也看不清,足以見其深。
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奇葩民族,才會把村子建在這蟒山深處?他們不用與外界交流嗎?生病了不用去醫院嗎?不用人民幣嗎?即便這些都不用……那他們那兒的女人,豈不是沒有內衣穿?
鬼魂陳是這次的債主,自然事事徵求他的意見,他朝下看了一眼,道:“重走太耗時間,就從這兒下。”
我不得不提醒他:“黑子還沒找到。”
鬼魂陳看了我一眼,道:“不找了。”
“什麼?”剛才還雷厲風行的要找人,一副誰幹阻攔就宰了誰的樣子,現在說不找就不找了?那我們費這一翻功夫,究竟是為了誰?老子差點被那母猩猩啃了,這筆賬找誰算去?
我立刻道:“你該不會不管黑大個的死活了吧?他可是你的人,死了你要承擔責任的。”***,當現在的法律是擺設嗎?除非你爸是李剛,否則什麼都沒用。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頓了頓,鬼魂陳用又輕又冷的聲音,道:“我已經找過他,仁至義盡,不會再為他浪費時間了。”說完,他轉身就走,道:“回去拿裝備。”
我簡直無法形容自己心裡的震驚,一個人,居然可以冷血到這種程度?他之前對我說,不願意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可以理解為他看我不爽,畢竟我的性格確實有那麼一點小瑕疵,欠揍了一點,但黑子呢?黑子可是他的人,一直對他的話唯命是從,甚至開槍引走了熊,給所有人留下了生的希望。
而且他還受了重傷,此刻,他或許正昏迷在某個地方,等著同伴去救他,就這樣不管了?
小黃狗顯然也沒料到姓陳的這樣冷漠,但他反應沒這麼大,皺了皺眉,嘴裡罵了句不是東西,便沒說什麼了。大伯只是嘆了口氣,抬起腳準備回程。
我忍不住攔下大伯,思緒有些混亂,道:“大伯……你教過我,醫者父母心,黑大個現在已經受傷了,他等著我們去救……”大伯打斷了我的話,神色有一絲歉意,道:“崽崽,走吧,人各有命。”
我愣住了。
在我的映像了,大伯是個老頑童,沒有外人時,他三四十歲了還可以帶我去捉鳥鬥蛤蟆,一有病人,他就會化身為德高望重的醫者,對於病人的事情,從來沒有不耐煩或者狠心的時候。
其實,我當初在精神病醫院裡的待遇很豐厚,而且專科的資格證,還是大伯託關係塞錢弄來的,這一點我非常不想承認,不過是事實,大伯他對我心軟,見不得我去醫院裡實習受氣,畢業沒多久,聽我訴苦了一次,立刻道:“不受他那個鳥氣,你不是修精神科嗎?去考個證,大伯給你亮綠燈,保證把你弄進專科醫院。”
醫院裡,接到急症或重危病人時,便會開通道亮綠燈,果然,我後來一考就過了,這才拿了紅本本,有資格進入市裡最大的精神病醫院。
但我忍受不了那裡的環境,幹了很多缺德事,如果說,我在醫德上有哪怕一絲的優點,都是從大伯身上學到的,所以後來才辭職不幹。
然而,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大伯此刻會給我這種說法,什麼叫人各有命?大夫、醫生、我們一群的白衣天使,不就是為了救命嗎?
雖然大伯你沒穿過白大褂,但你也不能這樣啊?
大伯顯然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沒吭聲,慢慢踱著步子走,片刻後,我們與鬼魂陳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這時,大伯才低聲道:“這個人,我們惹不起。”
我犯倔,道:“不就是會小李飛刀會抓女鬼嗎?我不怕他,掄起身量來,我還比他壯,準揍的他滿地找牙。”
“臭小子。”大伯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朝代?靠武力能解決問題?可怕的不是他這個人,是他背後的勢力……你爺爺當初要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會去招惹他們。”
勢力?
我撇了撇嘴,道:“他爸是李剛?”
大伯苦笑一聲,道:“比李剛可厲害多了,總之你少惹他。”
我看出大伯是確實為難,便放軟了姿態,壓低聲音道:“黑大個我們真的不管了?”其實他人還不錯,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挺會來事,在火車上還跟我玩鬥地主來著,輸了一千個大洋給我,比鬼魂陳有人情味多了。我想著所有人都撇下他不管,心裡不是滋味。
但大伯已經說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