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從樹上摘樹棍扔黑熊,黑熊皮厚,都跟撈癢癢似的,我靈機一動,想起鬼魂陳的小李飛刀,忙吼道:“陳哥,用你的刀,飛刀!”這一聲陳哥,我叫的十分真誠。
但鬼魂陳那邊,除了繼續打探照燈以為,根本沒有絲毫動靜。
我想起他那幾把飛刀,似乎是木製的硃砂刀,便又道:“用匕首。”扔匕首和扔飛刀,應該差不了多少。
但我說完,鬼魂陳依舊沒有動,我心裡懷抱的希望,逐漸湮滅下去,猛的想起他那一句:不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心裡頓時就涼了。
這時,原本打到黑熊身上的探照燈,燈光緩緩移動,最後停在了小黃狗那棵樹上。
小黃狗此刻正墊著腳,將樹杈中央平整的位置讓出來,顯然是讓我往那邊跳。
我知道鬼魂陳是靠不住了,心裡即憤怒又絕望,遲疑了片刻,眼見那老熊不慌不忙,穩穩當當,馬上就要到我腳底下了,我只得一咬牙豁出去,心說如果真死在這裡,我變成鬼後,一定要找姓陳的索命。
接著,我到了一個樹杈上,估量著距離,準備片刻,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盯著小黃狗那邊的平整地,深深吸了口氣。
小黃狗擺出了一個雙手大開,隨時準備接住我的架勢。
最後,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什麼力量的推動下跨出那一步的,我從空中跳了過去,感謝我的體育老師,總算是沒有踩空,但腳還是滑了一下,雙腿岔開,一屁股坐到了樹杈上,頓時,我感覺自己的腿間的好兄弟爆發出陣陣哀嚎,似乎在說……你為什麼傷害我。
我疼的呼吸的岔氣了,半晌才站起來,小黃狗鬆了口氣,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沒事,如果真斷了,師父會治。”
那頭老黑熊,終於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一梭溜的滑到底,一起來撞我和小黃狗這棵樹。這是一種類似榕樹的樹種,但比榕樹長的更高,哪裡是那麼容易弄斷的,兩頭熊撞了很久,除了抖落滿天樹葉外,大樹依舊紋絲不動。
這下我是徹底放心了,這才想起問小黃狗:“黑子怎麼樣?剛才是他?”我比了個開槍的姿勢。
小黃狗點頭,道:“我們引開熊,但這些東西身形大,速度快,後來兩撥人馬相撞,就同時被兩頭熊追,我們也上樹了,黑熊一直圍困不走,所以黑子就開槍,你瞧,那隻棕熊有傷。”
夜太黑,我還是沒看清楚,於是搖了搖頭。
小黃狗便解釋道:“黑子開槍後,將兩頭熊都引到他那邊去,我們就逃了,沒想到後來這頭棕熊有追我們來了。”我心裡一驚,道:“那黑子現在……”
小黃狗臉色也不好,搖了搖頭,看著底下的老黑熊,道:“要麼就是擺脫了,要麼就是……”他沒說,但我還是明白他的意思,一時間有些無措,道:“不會吧……這、這……”這種情節,我只在電視劇裡看過,難道那個黑子……真的死了?
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看電影是一回事,真實發生後又是一回事,這一刻,我才突然感到,生命原來是這麼脆弱。一時間,我整個人都冷靜下來,心裡空落落的。
最後我忍不住道:“等熊走了,咱們回去找黑子。”
小黃狗有些訝異,低聲道:“你不是不喜歡他們兩個嗎?”
“呸。”我頓了頓道:“人命和喜不喜歡沒關係,醫者父母心,我這個精神病醫生都知道,虧你還是大伯的真傳弟子。”小黃狗挑了挑眉,似乎頗為意外,我沒理他,靜下心來觀察那兩隻熊,只希望它們能快點離開,如果黑子只是受了傷,只要我們及時趕過去,或許還來得及。
黑熊的報復性極強,不知是不是因為母熊受傷,這兩頭黑熊的耐心極好,一直守在樹下面,直到此時,我們已經足足被困在樹上一個多小時了。
就在這時,那隻公熊卻突然趴到母熊身上去了,身體聳動,不知在幹什麼。
我遲疑了半晌,忍不住問小黃狗:“它們這是……在交配?”這……大庭廣眾的,多不好意思啊。
小黃狗翻了個白眼,壓著我的肩膀蹲下,低聲道:“不是,你看,那頭黑熊在咬子彈。”我拿我1。0的視力做保證,我只看到兩個黑影重疊在一起,絕對沒看到咬子彈什麼的。
但我轉頭去看小黃狗,發現他看的目不轉睛,不由奇道:“兄弟,視力多少啊?你還真能看見?”
小黃狗頭也沒臺,道:“2。0”
“靠。”我驚了一下,忍不住報了句粗口,道:“你小子開外掛。”正常人1。5已經很難得了,2。0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