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佛教分為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唐以前主要是小乘佛教,唐代以後至現代,則多是大成佛教,不同教派之間又有很多支,據說,在雲南本地,流傳著一種比較古老的佛教分支,叫‘娑門’,他們超度亡靈時,會念一種發聲十分奇特的經文,念出來的效果,就彷彿有鬼在哭一樣,你們聽……”
“嗚嗚……呀……啊……”
氣若游絲般的鬼哭經在石室裡飄散開來,我們聽了這許久,反倒不覺得恐怖了,氣聲中,帶出了一種蒼涼孤寂的感覺,聽著聽著,便讓人覺得揪心,內心中一下子想起了很多悲傷的事情。
在這種經文聲中,我一下子回憶起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其實,我的人生並沒有那麼快樂。
我的父親為人嚴謹,由於在醫學上沒有什麼發展,所以便轉行在一間民辦學校當老師,他將全部的熱情傾注在學生的身上,很少來關注我。
大部分時間,每逢假期,我都是在大伯家渡過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和大伯特別親近的原因。
大約是由於我的個性以及大伯過於縱然的教育方法,我的個性在學校裡很不受歡迎,充其量只不過因為長的還不賴,所以比賤嘴要好一些而已。
後來,我大學畢業,靠著大伯的資助開了一間藥鋪,和我同一批畢業的,有些人靠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比我更好的生活,有些人則平平淡淡的開始了上下班的日子。
我其實有些羨慕他們,不管怎麼樣,他們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雙手得來的,而我不是,很多時候,我想一氣之下關了鋪子自己創業,但等我站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不靠譜了。
年輕人的熱血,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頂。
然後就是今年的事,在這半年裡,我最痛心的不是被鬼魂陳又揍又罵,而是我突然發現,自己這些年來,過的有多麼渾渾噩噩。
我從來不知道爺爺當初是如何慘死的。
我從來不知道大伯在老頑童的背後,揹負了多麼巨大的壓力。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最信任,比賤嘴還要親密的好友,事實上是個臥底,而自己在他眼裡,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傻子。
如果僅僅是這些也就算了,但緊接著,我還殺人了。作為一個醫生,我親手將三個奄奄一息的人推向了死亡,這將是我一輩子也難以忘記的一幕……
這一切沉甸甸的壓在我心裡,但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將一切的痛苦都抱怨出來。
等我從記憶中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賤嘴也正盯著收音機發呆,這種經文顯然有某種魔力,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眼眶有些發紅。
連賤嘴這樣的人都差點兒哭了?
我立刻醒悟過來,這經文有些不對勁,連忙在賤嘴和張易霄的後腦勺上各打了一巴掌,道:“醒醒,別聽了。”
兩人一個激靈,同時看向我,我伸手將收音機一關,道:“這經文彷彿能勾魂一樣,不止鬼哭,人都快給它弄哭了,還是不聽為妙,趁著和尚們還沒發現,咱們探一探這個地方,保不準能有什麼發現。”
賤嘴道:“我看,這就是和尚們用來放靈位的,能有什麼發現,孫子,我看咱們還是不要攙和張警官的事兒了,再不找到蠱王,那隻蟲子,沒準兒就要在你肚子裡下崽了。”
我聽得直噁心,道:“您能不能別這麼洗刷我?咱們現在就算出去,山裡的路被封了,照樣要躲在古寺裡,與其這樣,都不如找一找相關的線索。”
賤嘴眼皮一翻,道:“啥意思?”
我道:“根據信裡的說法,苗疆蠱王就是搖搖的奶奶,而張端和蠱王則有最直接的接觸,你記不記得,張端的第二封信裡,蠱蟲曾經說要讓他給搖搖償命。咱們如果能找到張端這條線索,或許就能摸清蠱王的下落,即便蠱王死了,她總該有傳人吧?”
說這話時,我沒有避諱張易霄,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他和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因為可以共同利用,我們根本不會走到一起。
張易霄沒什麼表情,靜靜的聽我和賤嘴討論完,才道:“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這也是我當初會找上你們的原因,還有一點,我是一名警察,在必要的時候,我會優先考慮你們的安全。當然,你們如果要中途放棄也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我們三人本來就不算交惡,因此張易霄說完,賤嘴便道:“你是查你小叔的下落,而我們要想找到蠱王,就必須先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