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我就是那種感覺,一開始因為畏懼上面的蜘蛛而忍著,但真正憋到極致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哪怕被咬掉幾塊肉,也要先換一口氣再說。
但此時,我和鬼魂陳是手挽手的姿勢,他肺活量估計比我好,還沒有憋到我這個份兒上,因此當我不顧一切往上游時,他卻死命將我往下拽。
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小子想活活淹死我。
淹死和被咬死,究竟哪個比較痛快?
媽的,哪個都不痛快。
我一開始是掙扎,但掙扎不過,那小子用他的肺活量來衡量我的肺活量,一個勁兒將我往水裡拖,我到最後,一口氣終於吐了出去,緊接著便是水直往鼻子和咽喉裡灌,那種滋味,實在不必多做贅述,到最後,我除了痛苦,便什麼也感覺不到,連大腦都停止工作了。
正當我以為自己就要成為一個水鬼時,周圍的水突然消失了,空氣迎面而來,我連眼睛都睜不開,一邊咳嗽吐水,一邊猛吸氣,等我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處於一個山洞裡。
之所以能看到這個山洞,是因為在山洞旁邊還擺放了一盞風燈。風燈**的,還滴著水珠,但這種風燈內部是納衣族的固體燃氣,形如蠟燭,倒也不怕水沁,旁邊依次坐著巴達和瘦子,我這才想起鬼魂陳,不由怒火中燒。
好哇,這小子剛才差點沒把我淹死,現在到沒影兒了。
我四下看了一圈,這應該是山洞靠裡面的一段,兩端都有拐角口,因此看不到入口,大概是我暈了之後,巴達兩人將我們抬到這裡的。
見我四處張望,巴達便道:“別找了,就咱們三個,陳兄弟不見了。”我原本還一肚子氣,聞言不由呆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就在我快要昏迷的前一刻,鬼魂陳都一直在我旁邊的。
我用眼神示意巴達說下去,他頓了頓,解釋道:“我們在水裡面找不著南邊,接著就感覺有人扯我們的腿,將我們往一個水洞裡帶,等我們點起燈才發現你也泡在洞口邊上,但陳兄弟不知道去哪兒了。”
按巴達的話來說,之前扯我的,以及後來扯巴達兩人的,應該都是鬼魂陳才對,他不知用什麼方法發現了這個山洞,所以才將我們往這裡帶,但他自己跑哪兒去了?
第五十六章石階
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立刻舉著風燈往巴達所說的入口處走,這時我才發現,那個所謂的入口,其實是一個向下傾斜的洞口,一半都沒入了水裡,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山洞,應該也是位於水下才對。
巴達也跟在後面,道:“咱們應該就是從這裡被拋上來的,只是不知道水面上的那些東西退了沒有,估計得等一段時間才能上去。”接著他問我,蝶彩怎麼不見了。
一說起這事兒,我頓時驚醒過來,也無暇去想鬼魂陳究竟又溜到哪裡去了,只得語氣沉重的將我們的遭遇告訴巴達和瘦子,巴達聽完,整個人如遭雷擊,嘴唇都有些哆嗦:“你說……蝶彩她……”
我心裡有些不忍,但不得不點頭,道:“我沒有保護好她,抱歉。”
瘦子臉色也不好看,但他還是比較冷靜的那一個,說道:“蝶彩受傷跟你沒關係,但你讓她一個人離開,這就是你的錯了。”我心說,她要走,難道我得跪下來求她?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步田地,我實在沒有心思去說誰對誰錯,便道:“她現在受了外傷,如果不出去醫治,絕對會死於感染,咱們必須得想辦法找到她,然後帶她出去。”
巴達也恢復過來,神情沉重,嘆道:“好,找到人之後,麻煩陳兄弟將蝶綵帶回寨子裡,我們兩個繼續找歧築他們。”
我想了想,蝶彩的行動方向,其實跟歧築兩人應該是一條路線,一來不老石究竟在哪裡沒有人知道,二來歧築兩人在追逐的過程中,難免會留下一些痕跡,蝶彩不可能在水洞裡亂竄,她肯定會跟我們一樣,繼續追蹤歧築兩人。
不,或許是一人,因為鬼魂陳說過,在這個水窟窿洞裡,已經多出了一個新鮮的死人。
我們三人商議好,隨後清點了一下身上所攜帶的裝備。
有繩索兩根、竹刀三把、風燈一盞,竹筏上本來有準備食物,但在追蹤歧築的過程中,已經大多散落在了水裡,如今我們水倒是有現成的,只是沒有吃食。
由於情況緊急,蝶彩隨時可能發生生命危險,因此商議一番後,我們決定在沿途留下記號,以免鬼魂陳掉隊,緊接著,我們便舉著風燈往前走。
我們現在所躋身的這條水洞也比較潮溼,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