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在兩校舉行的聯誼活動,這次是省中校內辦,而聽在那裡唸書的醍醐講,和建校幾十年的香大附比起來,有著百年以上歷史的省中校園內更是“藏龍臥虎”。“省香中的七大怪談嗎?那未免太少了吧,如果有耐心的話七十個也講得出來啊!”醍醐一副得意的口氣,真不知道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我和冰鰭可不想聽什麼怪談,只希望能平靜有快樂的度過這難得的一天,因為這樣人聲鼎沸,又不是人人都互相認識熱鬧場面,最容易混進那些傢伙了——那些特別喜歡粘著我和冰鰭的彼岸世界的傢伙,因為看得見他們的樣子,聽得見他們的聲音,就無視本人的意志把我和冰鰭當成有趣的“同伴”。
不過讓我擔心的還不只是這個,更糟糕的是冰鰭是個在自己房間裡都會迷路的超級大路痴,每次都得我提心吊膽的把他從奇怪的地方領回來,而兩校聯歡這麼混亂的時候,我偏偏身負課本劇服裝師的重責,說白了就是替戲劇小組的同學縫衣服;而冰鰭則是籃球隊的候補隊員,基本上就是坐冷板凳,我們兩個差不多是沒什麼機會碰見的。
“我把冰鰭交給你了!”我鄭重的請求身為省中籃球隊先發球員的醍醐。算是我們家鄰居的他,雖然是個討的厭傢伙,但因為從小生長在砂想寺裡的關係,醍醐對付彼岸世界的傢伙們很有他強硬的手腕,是目前唯一能依靠的物件。事實證明我的選擇很正確,雖然不時碰上混在人群裡的那些傢伙們,但一個上午他們同我和冰鰭基本上相安無事。
課本劇的演出在下午,我們學校的那一出是《灌園叟晚逢仙女》,衣服難做得要命,直到上午我還在固定裙襬上的飄帶。本想在難得的中午時間裡好好休整一下,可是偏偏傳來了這麼難聽的哀號聲。
“好像是你家冰鰭的聲音,他怎麼了?”扮演仙女一的萱萱有些擔心的站了起來向窗外看去。
“被省中的欺負了?”扮演仙女二的櫻桃從來就是個性強悍的美少女,“我去給他們顏色看吶!”
“沒……沒那麼嚴重啦!”心裡暗自罵著冰鰭這笨蛋又不知惹上什麼奇怪的東西了,我連忙丟下閒聊的夥伴,跑出了充作課本劇演員更衣室的教室。
叫聲是從昏暗走廊頂頭的小教室傳來的,那裡可能是籃球隊的休息室,在有了些年頭的教學樓昏暗的走廊裡,我一路繞開企圖絆倒我的小精魅們,直奔那虛掩著的大門。可一推開門,我頓時沒了力氣——醍醐果然沒說假話,什麼七十大不可思議,我看七百也有可能啊!這樣一間小小的教室裡,居然能擠得進這麼多的精魅,桌子上椅子上,櫥櫃上窗簾上到處都是,還旁若無人的騷動著,混亂到連人的視線都模糊了。再加上朝向操場的窗戶開啟著,沸騰的人聲並沒有因為是中午就平息下去,還是不斷地飄進雜亂的室內,感覺上這偏僻的小教室比早晨的菜市場都熱鬧。
因為早上比賽已經結束了,所以這裡反而沒什麼人,好不容易在儼然以主人自居的精魅裡找到了冰鰭和醍醐之後,我有些吃驚的發現我們學校的大前鋒,隔壁班的鐘明樹也在裡面。他倒是一副渾然不覺,悠然自得的樣子。
揮開一邊囉嗦著“青頭巾,紅頭巾”,一邊妄圖爬到我頭上的小精魅,我惱火的發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冰鰭你這樣大喊大叫就不覺得丟人嗎?”但是看冰鰭和醍醐的臉色好像都不願意回答我的樣子,我轉向明樹:“明樹你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我是證人!”明樹很爽快地回答,“因為冰鰭和醍醐,誰輸了就要無條件的幫對方做一件事情。”因為曾經多次在賽場上碰到,明樹看來和醍醐也挺熟的。
“打賭?”我懷疑的看了醍醐和冰鰭一眼。
“是啊!”明樹有點慚愧地笑起來,“冰鰭和醍醐打賭,一共賭了兩場。先是我和醍醐比賽誰吃的包子多,我們打了個平手。可是接著打籃球的時候我難受得不得了,發揮不好,所以我們學校就輸給省中了,冰鰭押的我這邊,所以就輸了,真是對不起呢……”
“你把學校的榮譽當成什麼了啊!”本來應該這樣義正詞嚴的罵他們的,可是我覺得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你有什麼可對不起冰鰭的,他是在欺負你啊!想想為什麼他打賭要你出力?”
“是我失算了,我以為這個笨蛋在能吃這方面是天下無敵的……”冰鰭皺起了纖細的眉頭,用手支著額角艱難的說,“可是沒想到對抗的是胃袋妖怪……”
“羅嗦什麼,快老實兌現自己說過的話吧!”醍醐惱火的打斷了冰鰭的話。
冰鰭低下頭斷然地擺出拒絕的姿勢:“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