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中的皮水袋,憤與怒交織間,他猛地開啟了蓋子,‘咕咚咕咚’灌了數口,旋即,將皮水袋遞到清清的面前。
清清接過皮水袋,仰頭就倒入了口中——
辛辣滿含苦味的酒,令她那雙清澈的眸低,幽幽浮上了一層霧氣。。。。。。
這一年來相處的點點滴滴,隨酒而上,一幕幕閃現在眼前——
酒盡緣滅。
清清將那空了的皮水袋往楚歌那頭一拋,轉身,向著赫憐祁走去。
赫憐祁望著那人眼底的淚光,縱然因她與楚歌的訣別,而有著欣喜,可更多仍是心疼。
“我們離開吧。”清清來至赫憐祁的身前,仰起頭,含笑的說道。
赫憐祁伸手,但在即將觸及到她的髮絲時,又驀地收回了手,“走吧。”
“嗯。”清清應著,一展雙翼,率先飛離。
赫憐祁回眸望著那兩人,眸低劃過一絲的森冷,旋即回眸,力量一湧,人向著那不遠處的人兒飛掠了而去——
楚歌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在那人遠去的身影下,化為了冰霜。
他緊握了下手中的血書,心口那股憂悶之氣,卻再也無法消失。
豫凝望著那離去的龍清清,眼底幽幽浮上一抹冷笑,她瞥眼看向身旁的男人,冷笑轉為嘲弄,然,手卻更為挽住了他,人依靠在他的臂彎中,“楚歌,她與四皇子才是一對,而你,是我的,是我的。。。。。。”
楚歌低眼,望著偎在自己懷中的豫凝,雙眉沒有舒展,仍是緊蹙著,心口的憂悶之氣沒有消失,反而更為窒息了。
然,他嘴中卻發出了,“是,從今往後,我只有你了,也僅剩下你了。。。。。。”
豫凝含羞帶怯的仰起頭,踮起腳尖,用自己的唇覆蓋上了那人的唇,冰冷的觸感,沒有絲毫的情感,可她不在乎,也不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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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憐祁望著前方那人逐漸加快的速度,眉宇間一擰,速度提升下,終於追上了她——
“丫頭。。。。。。”
然,那兩個字僅是在嘴邊兜了個圈,便消失了,他所見是她那張掛滿了淚水的臉龐。
手,輕顫著伸起,這一次,他沒有在退縮,而是以自己的雙臂,擁住了她,“忘了他,你必須忘了他!”
清清枕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哽咽的嘶吼,她的心很痛很疼。
無法壓抑的疼痛,讓她抱住了他,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背脊——
淚水成了她唯一發洩的東西,只是強忍著沒有讓哭泣的聲音從嘴中溢位。
我的愛,在你心裡竟是如此的低賤。
從頭到尾,我只是一個傻瓜,一個笨蛋,傻傻的以為你是愛我的。
赫憐祁抱著那人顫抖的身子,她的痛,亦是他的痛,可惜,他卻無從道說,無從發洩,只能拼命的以笑卻安撫她的痛。
“丫頭,看著我,看著我。。。。。。”雙手捧起她的臉龐,“你看到了什麼?”
清清含淚的雙眼,所見是一個比她更傻,更笨的男人,“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憐祁。。。。。。”
赫憐祁閉了閉眼,心頭的酸楚皆在這聲聲歉意當中,化為了苦澀滿溢的笑,“你對不起的人豈止是我,是所有在乎你關心你的人。楚歌,就真的這麼重要?重要到,讓你連你孃的遺願都可以不顧?”
清清任由淚水肆意而下,她搖著頭,搖著頭,“沒有,我沒有。。。。。。”
“那就不要再自怨自艾,不要再想著那個男人,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赫憐祁雙手握著她的肩頭,目光緊盯著她。
“我是。。。。。。”
'我是龍清清,我可是那個狂傲自信的龍清清,我絕不會讓自己受了委屈。'
腦海中,躍現的是那數月前,在紅楓苑中對他所說的話。
可,這數月後的今日,她卻在的他的面前,哭成了淚人兒,只因那心中的委屈與悲痛。
“在你面前,我無所遁形,狼狽的,開心的,悲傷的,憤怒的,都是!”
“我喜歡這樣的你。”
“憐祁,我以為我可以面對一切,可,現在我才知道,我也不過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會知痛的普通人。”
“我知道你的痛,這裡,也在痛,為你痛。”赫憐祁捂著自己的胸口。
“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