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卻又絕對不長。
但對於下面一直在等待的傅報國等人來說,這段時間,卻真的是度日如年!
度剎那如年,每過一盞茶,一炷香,一剎那的功夫,眾人都要心急如焚!
雲尊大人都已經上山好久了,好半晌了,好半天了,怎地還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上面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縱使對雲尊大人再如何的有信心,眾人心下仍舊焦慮萬分,七情上面,無人例外!
傅報國站在那邊,神色焦急之情盡顯,平常的穩重幹練,大將風度,在此刻全然不見了蹤影。
那神態,直接就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不住腳地走過來走過去,時不時地就要翹首向著山上張望,口中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怎麼樣了?”
“怎麼半點動靜也沒有?”
“既然是決戰,更是當世頂級修者之間的決戰……怎麼會這般的無聲無息?”
“是戰鬥還沒有開啟,還是已經結束了?!”
“聽聞高手決戰,動靜生滅,不過彈指霎那,會否……”
旁邊的眾位將軍也都是一個個的抓耳撓腮,焦急得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山去,一看究竟。
良久良久……
“大帥!要不我上山去看看狀況吧。”一個將軍神情焦急:“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也好……”
傅報國剛剛說出口,話音未落,突然間……
山頂上乍然間傳來一聲震盪長空,破碎虛空的長嘯,帶著無匹的森然殺機:“年先生,來戰!”
“是雲尊大人的聲音!”
傅報國聞聲之下,登時振奮地站起身來。
餘者眾人也盡都是眼中發光,明明只是聽到這聲音,卻已經是激動地無能自抑的全身發抖!
隨即,一聲同樣狂暴的響聲,彷彿是天雷勾動了地火,剎那間地動山搖石破天驚,眾人隔著足有三十多里空間,卻仍舊清晰的感覺到腳下一陣陣的瘋狂震動。
有些士兵甚至被這股波動震得離地而起,復又摔在地上。
適時,雲揚的聲音再度劃空而來:“傅報國,將你的人馬再後撤三十里!玉唐的鐵血士兵,不能白白損失在這裡,令行所至,不得有違!”
傅報國神情肅然空前,一下子站得筆直,沉聲道:“遵命!”
雖然是隔著很遠,雖然看不到對方形象,但傅報國此刻的行為卻仍舊好像是雲尊就在自己眼前一般,如同接過將令一般的莊嚴肅穆,一絲不苟。
“全軍後撤,全員動作,快!”
而這個時候,山頂上的轟鳴聲,終於不斷的響起。
決戰,終於打響了!
……
雲揚與計靈犀踏出九尊廟大門的時候,面前赫然站著七個人,七個身上縈繞著森然殺機的人。
正中間為首一人,一身淡雅青衣,便如春天修竹,身材頎長,面目清癯,手中一管青翠欲滴的笛子,在他身邊的餘者六人,其中三人一身青衣,另外三人則是一身黃衣。
不同於為首者的殺機隱而不現,這六個人盡都是面目森冷,一身戾氣盡顯無餘,直指雲揚。
“雲尊大人,四季樓之春,特來領教。”為首的青衣人一派淡然笑語;神情悠然,便如是帶著一干好友在春意盎然的時候,遊玩踏青而來。
“怎麼稱呼?”雲揚問道。
“雲尊大人叫我春天便好。”對面這位春天笑得很是優雅:“至於我身邊這幾位,其中三位,分別是一月二月三月。另外三人則是我們四季樓之中三位神使。雲尊大人與我們魁首交談良久,應該很明白我們的身份了。”
“春天……一春三月三神使……這算是四季樓待客的標準頂配陣容嗎?!”雲揚淡淡的笑了笑,道:“讓我來領教諸位高招,看四季樓萬世不易之聲名,是否名副其實。”
春天道:“不過是想要搶在魁首之前,先領教領教聞名已久的雲尊大人的高招而已。”他瀟灑的笑了笑:“與雲尊大人暗中征戰這麼久,卻始終沒有機會親手領教,若是此刻一上來機便是全員圍攻的話,未免……太給雲尊大人面子了。”
雲揚微笑:“理解。”
的確是理解。
這幫人哪一個不是絕頂高手?而這樣的絕頂高手,又有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怎麼甘心在不明白對方的實力的時候,就拋棄身份群起而攻之?
尤其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