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管好耳朵。若是讓聽聞了一星半點兒關於今天這事的謠言,一家子就等著被賣到西北礦場上當奴隸,做苦力,永遠別想著能有出頭之日。”
眾人噤若寒蟬,俱不敢多言。
九月二十九,賈瑚和郡主成親的正日子。麗娘雖然昨天歇的晚,但依然早早的醒了。她剛從床上坐起的時候,賈赦也醒了。賈赦撩開帳子一角兒,看外邊的天還有些微暗。不覺開口道:“你昨兒累得厲害,要忙的事都已經安排好了,這會兒時間還早,你還是多睡一會兒吧。”
麗娘輾轉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道:“今兒是正日子,這禮節上更是錯不得一星半點兒。不然的話,可就沒有補救的時候了。妾身還是再去看看吧,省得到時候又有那裡出了漏子。”
賈赦半躺起身,按下麗孃的雙肩,道:“這個你放心,府裡那麼些人都是經過不少大事的,再說還有禮部的人過來仔細再三的看過,定不會出差錯的。”
麗娘沒有再堅持,只依言繼續躺下眯了起來。
賈赦就著外間透過來微弱的光線看著麗娘朦朧的側臉,想著昨晚他和賈瑚在房裡的爭執。心下黯然,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又想著老太太的強勢,心下一陣無力和頹然。微微傾身,看著麗娘眼底的青黑,心頭更是酸澀。暗暗下定決心,今日定不會再讓麗娘委屈了。一會兒他帶著麗娘去荷香院接受新人的行禮。即便之前賈母再三反對他這一做法。
“麗娘,一會兒你穿戴的隆重些,跟著我去荷香院接受新人行禮。”賈赦開口道。
麗娘聞言,好不容易聚起來的睡意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激動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賈赦的胳膊,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老爺,你說的可是真的?妾身也可以接受新人行禮?”
“恩。”賈赦堅定地點頭道。
“那,老太太。。。。。。”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前幾天我特意問了禮部的禮官,他說瑚哥兒的嫡母去世,你是瑚哥兒的生母,又有朝廷的誥命在身,受新人的禮也是使得的。”賈赦解惑道。
麗娘聞言,激動退去,只餘一股子辛酸縈繞在心頭,落下淚來。賈赦也沒有多話,伸手攬過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無言的安慰著。
待麗娘情緒發洩完畢,擦了淚,窗外遠遠地天際已經升起了一道薄薄的晨曦。雖然不夠明亮,但已經足夠照亮內心的每一個角落,驅除陰霾。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麗娘柔聲道:“天色不早了。老爺一會兒還得去前院招呼賓,妾身服侍您起身吧。”
賈赦一邊掀開被子,一邊道:“不了,今兒我自己來就好。今兒可也是你的好日子,你可要好生打扮一番。”說著,他下床趿了鞋子,親自掛好帳幔,喊了丫頭吩咐道:“留神著些,替你們奶奶好好打扮打扮。一會兒她可是要去荷香院受新人的禮。不能太隨意了。”
最後麗娘讓人把她前些日子特意做的新衣裳找了出來。裡邊是玄色鑲邊鴨蛋青方口立領中衣,上著玄色底子繡金紋樣鑲領棕紅底子小團花刺繡對襟褙子,下穿落葉黃刺繡蔽膝馬面裙。頭上挽了一個應景兒的如髮髻,右邊攢了多大紅色的絨花,左邊則簪了一根墜著大紅寶石的流蘇,雙耳上也對著大紅寶石的耳墜。富貴華麗,又不失優雅大方。得體應景。賈赦在邊上看了也不住的點頭。
丫頭們帶著帕子,殘水,痰盂,一一退了出去。賈赦麗娘二人卻相對著互相打量了對方一會兒,都暗暗地點頭,發現彼此都沒有不妥的地方。方攜出了臥房。
剛坐到飯桌旁,賈珏和被奶孃抱著的迎春也都先後到了。一番行禮廝見畢。一家四口安靜地用了早飯。
早飯畢,賈赦直接去了前院。麗娘則帶著賈珏和迎春先去榮禧堂給賈母請安。隨後才又和王氏一起料理起瑣事來。
梧桐苑東廂房,隅中時分,賈瑚方醒過來。使勁兒地揉了揉太陽穴,撩起帳幔一角兒,眯著眼看了窗外一眼,已是日上三竿。忙不迭的向立在一旁的稷香,黍香抱怨道:“都這麼晚了,怎麼也不叫醒我?”
“姨奶奶一早就過來吩咐奴婢們說,昨兒晚上您睡得遲,今兒又是您大喜的正日子,上午要在府裡招待賓,下晌還要去誠親王府去親迎新娘子。怕是一刻也不得閒,吩咐奴婢們不要吵著您,讓大爺您多說會兒,省的白日裡精神不濟。”稷香一邊會話,一邊忙不停地給賈瑚遞衣裳。
黍香掛好帳幔,整理好床上的被子等,又喊外頭的小丫頭送了熱水進來。伸手試試水溫正好,準備服侍賈瑚洗臉,剛上前準備替賈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