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劍虎之翼已做了你情人的陪葬,遂將之盜走。後終因此劍而練成一身魔功,天
魔君之名佈於天下,人人聞風喪膽。真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無不悚然而驚,面無人色:難道面前這個身材矮小、相貌醜陋的怪客,就是近來在武林中
捲起一陣腥風血雨的天魔君?!他此刻親臨,究竟要怎樣炮製我們?想到這裡,不約而同望向關千劍,卻見他
巋然佇立,侃侃而談,心中稍定,又想:關千劍攜天地之正氣,號稱不敗,雖然中毒,卻並未能傷到
元氣,看來他定有戰勝天魔君的方法。且天魔君十年前就受命於關千劍,那是一輩子鬥不過他的。
心意卻一陣不安,原來這人就是十惡不赦的天魔君,聽他說我曾助他脫出囚禁,這是什麼時候的是,若真有此事,我豈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罪人!
只聽關千劍道:“你也知道天理報應?心意菇涼於你有解厄之恩,你卻為什麼縱容屬下下毒相害?”
天魔君道:“下毒卻未必是相害,這小姑涼未經世事,受你蠱惑,是禍非福。骷髏淚只讓人忘情,不傷人
身體,這點你儘可不必擔心。”
關千劍道:“這樣說倒也不無道理。但她自中毒之後,終日惘然若失,心無所安,人生之苦,莫此為甚!”
一言及此,心中怒火升騰,雙目如電,看向天魔君。
天魔君回視關千劍,眼中精芒暴漲,氣勢之強,隱隱凌駕於關千劍之上。
眾人心中暗叫不妙:天魔君果然有人所難測之能!
兩人對視之中,四周空氣似已凝結為冰,眾人都覺胸中鬱悶難言,呼吸不暢,只片刻功夫,卻彷彿歷經千波
萬劫。
天魔君終於又開口說話,他道:“你死之後,心意菇涼自然不藥而癒。”
關千劍道:“此話當真。”
天魔君道:“當真。”
關千劍道:“但我死之前,卻還有一個心願。”
天魔君道:“請講,念在昔年的情分,我可以代你辦妥。”
關千劍一笑道:“這件事情你恐怕辦不到。”眾人忽覺狂風驟起,山搖地動,難以立足,猶如置身驚濤駭浪,
張口欲呼,聲音卻被風濤飄散,想要與其他人匯作一處,卻寸步難行,而兩人的對答似已相隔十分遙遠。定睛細
看,分明一切如常,兩人近在眼前。迷糊之中天魔君的聲音隱約傳來:“是什麼事情,說來聽聽也無妨。”另
一個聲音發自關千劍之口,他道:“我要你為我陪葬,你辦得到嗎?”
天魔君狂笑數聲,如錐刺耳,接著道:“此事恕難從命。你劍術雖高,功力雖強,但你這點伎倆在我看來,只如
三歲小兒,妄想殺我,那是痴人說夢;而要本座自戕,卻又萬萬不能,你說此事我如何辦得到?”
關千劍道:“能不能殺你,此時言之過早,試過才知。”話未落音,長劍已然出竅,剎那間風雷震盪,如萬馬奔騰。
眾人心口都是一緊,彷彿一顆心就要被擠出胸腔。
但就在這時,面前失去了天魔君的身影!彷彿他只是一個夢幻,從未真實出現在此地一樣。
難道這人只是個冒牌貨,關千劍一招之間就將他化為飛恢?要不然他怎麼會憑空消失?眾人都這樣想。
只有關千劍知道對手去了何處。他並沒有化為飛灰,他也一定不是冒牌貨,他就在自己身後。
關千劍不需轉身,劍氣發動,一舉手間已在身後連劈縱橫各八十一劍。這八十一劍誰能分出先後?又有誰能從中找到縫隙?連光都不能,當他出劍,劍氣所籠罩的地方,一片昏暗,日月為之失色!
但每一劍都落了空。
天魔君又已迴歸原地。
關千劍竟然沒有看清他從何處來!他就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自身後回到前方,有很多條路徑,只要關千劍睜開眼睛,天下就沒有任何一人或一物能逃過他的眼光。就算
閉上眼睛,他也能從氣流震盪和聲音中感知。
但天魔君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能瞬間遁入虛空,化於無形?
那麼他是真正的魔!
能降魔者,唯有神;但世間哪來的神?既沒有神,又為何有魔?
關千劍再次發動攻擊,他的劍已不是劍,是海,是萬里波濤,是狂風呼嘯,是無堅不摧的巨浪,是無可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