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見陶氏再沒有剛進來時的神采飛揚、幸災樂禍狀了,方才滿意地停住了敲打,轉而問道:“聽說春天的時候,陸緘去諸先生那裡求學,在山裡落了水,被你莊子上的小子給救了?是怎麼回事呢?”
說起這事兒來,陶氏總算是找到一個傾洩的理由了,生氣地道:“婆婆,說起這事兒來我現在還生氣……”
林謹容忙看了林老太一眼,但見林老太並沒有不高興,不想聽陶氏告狀的樣子,暗猜林老太大概是早就知道了實情,此刻不過是故意引著陶氏說一遍而已,也就不管,垂目聽著。
“我是好心,姑太太卻覺著我耽擱了那孩子的學業。難道叫我趕那孩子走,不許他住在莊子上?誰做得出這種事情來?再說了,他每日天不亮就往諸先生那裡去,哪裡又耽擱著了?”陶氏巴拉巴拉地說了一遍,總結道:“這樣的親戚,可也真是難做!我從沒見過這樣不講道理的。”
林老太先前還默然聽著,聽到她最後這一句評述,臉色難免有些難看,但也忍著了,哼哼道:“你誤會啦,玉珍不是這個意思,你曉得她那種情形的,她也有難處憋在心裡說不出來,陸緘不懂事,下頭的人也不會辦事兒。她那日還與我說了,見著了你要同你賠禮。咱們孃家人就不要和她多計較了,你不要再放在心上啦,早前四丫頭不懂事,她不也沒說什麼?”
這話哄鬼去吧!無非就是做孃的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