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一把,是可憐你小子才又跟你賭一把,可你贏了就想走?那可不成,咱再來!”說著指了指那份契書,又指了指水靈靈的丫頭,說道:“契書三百兩,妹子一千三百兩!”做手勢,自有人送上紙筆,寫了“欠一千六百兩整”的字樣,又簽了名按了手印。
“二爺……”瑞四想說話,陶老二卻一瞪眼睛,兇相畢露:“你到底賭不賭?”
瑞四再不敢說話,只好又上了賭桌。
誰知道瑞四好像轉了運,竟然扔出個豹子,又贏了。
陶老二咬著牙,再不說話,又寫了一千六百兩的欠條,誰知道瑞四卻將一張“一千六”一張“三百”,小心翼翼放在了契書之上,說:“我,我用這一千九百兩和二爺賭,就當一千六百兩。契書,契書和妹妹就算了!”
陶老二勃然大怒,罵道:“爺爺是賴賬的人麼?不行,銀子也要,人也要!”說著就又寫了一千九百兩的欠條。
可是接下去陶老二卻連輸了十幾把,他一會寫個三千兩欠條,一會又寫張五千兩,還被氣的寫了次“一萬兩”。
“再來!”陶老二輸的眼睛都紅了。
瑞四卻連連擺手,“不來了不來了,二爺,今兒就是玩玩,算了,這些欠條您收著,二爺以後莫再找小四的晦氣,小四就千恩萬謝了!”說著連連作稽,更將那一推欠條都推了過來。
陶老二見左右都默然不語,肺都快氣炸了,若這麼走了,傳揚出去,自己還有面子?
“你數數,一共是多少銀子?”陶老二沉著臉冷聲問。
“不數了不數了。”瑞四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你們來數!”陶老二回頭喊了聲,沒人動,他一腳就將身邊小廝踢了個跟頭,罵道:“你給老子數清楚了!”
小廝訕訕爬起,不敢做聲,走過去將欠條數了三遍,跑過來在陶老二耳邊小聲道:“老爺,五萬一千兩。”
陶老二回手就給了他一嘴巴:“大聲點!”
“是!五萬一千兩!”小廝捂著臉,心裡罵娘,真他媽倒黴,怎麼不輸死你!
陶老二黑著臉,寫下了“五萬兩千六百兩整”的字樣,畫押按了手印,撇到了桌上,冷聲道:“賭你妹妹,油坊和爺爺所有的欠條!”說著回頭大聲喊:“這骰子爺爺用不慣,去換新的來!”卻對下人們眨了眨眼睛,立時有人會意,這是二爺要水銀骰子,好作弊呢,當下就飛奔而去。
“二爺,還是算了吧?”瑞四苦著臉哀求,陶老二臉色陰沉,卻不說話。見他臉色,瑞四不敢多說,乖乖閉上了嘴巴。
頓飯時間,有人將新骰子送上來,陶老二在手裡掂了掂,就有了譜。
“二爺,我,我先來吧,這,最後一把,成不?”看起來瑞四都快哭了。
“好啊,讓你死而無怨。”陶老二冷笑著,將海碗推過去。
瑞四雙手和在胸前,閉著眼唸唸有詞,也不知道在請哪路神佛保佑,陶老二隻是冷笑。
終於,瑞四將骰子抓在了手中,掂了又掂,就是不扔下去。
有陶家下人看得不耐,大聲罵道:“你小子等娘吃奶呢?利索點行不?”
瑞四賠著笑,終於將骰子灑在了海碗裡,三顆骰子滴溜溜打轉,陶家下人護院齊齊盯著骰子,一起大喊:“一二三!一二三!”心裡都有譜,暗暗好笑,這羊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突然,喊聲嘎然而止,陶家下人各個臉上古怪,不敢相信的看著海碗裡三個鮮紅的六點。
陶老二也騰一下站起來,兩人規矩,先擲者點數為大,也就是說陶老二就算也擲了三個六,卻也輸了。
瑞四這時候就笑呵呵將一堆欠條抱了過去,又一張張清點疊好,嘴裡道:“陶二爺,一共是十萬三千六百兩銀子,給您三天時間籌辦,第四天頭上,我就去貴府收銀子!”雖還喊二爺,可神氣卻跟剛才完全不同。
“還不滾!”瑞四三角眼一翻,瞪著陶家一干人罵道:“少一兩銀子,四爺我一個個活剮了你們!”
此時此刻,若陶老二再不明白可就是傻子了,敢情從最開始,這癆病鬼就在冤自己,扮豬吃老虎,而自己,才是那真正的羊牯。
“媽的,給我打!往死裡打,三個一起打!”陶老二這時節氣得肺都炸了,又哪管什麼憐香惜玉了,只想要了三個人的命,把欠條搶回來。
“嘭”一聲巨響,衝在最前面高頭大馬的護院猛地栽倒在地,捂著腿在地上大聲嚎叫,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滲出。
卻見那一直坐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