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質下個明確的定義。
白阿訇定然是要逃到黃河南岸去的回逆們放下刀槍,卻不想黃河南岸,即有李家軍的眼線,他算是禍從口出。只是不知道李家軍綁了他會怎麼處置他,多半會拉攏利用吧,畢竟白阿訇在這一帶可是被回教信徒奉為先知,雖然影響力大概也就百里方圓,但陸月亭、李秀成自然懂得將平民捆綁在其戰車上將會給其帶來的優勢。
若是白阿訇在整個陝甘被奉為先知,只怕陸月亭等人早就著手拉攏了。
葉昭突然一愣,陝甘?先知?是了,白阿訇能成為循化一地的先知,又如何不能成為一府甚至陝甘回教之先知?再引申開去,成為整個穆斯林的先知又如何?
穆斯林內,教派眾多,遜尼派、什葉派,以及慢慢衍生的蘇菲派等等大大小小派別無數。
自己完全可以扶持起一個新的教派,這個教派將會是最溫和的穆斯林,將會認同穆斯林和非穆斯林通婚,就如同自己考慮的一樣,宗教只是一種信仰,而將那些尖利的鋒銳漸漸剔除。
當然,這個教派若想興起,沒有帝國的扶持,包括武力的支援,那將難以想象,白阿訇可以在循化自認先知,但循化以外,就說蘭州府吧,大多數穆斯林都不會認同他,就更不要說更遠的地區了。
但得到帝國的支援,情況就會大不一樣,宗教教派,很多時候,都是依仗武力才能崛起,而現今並不是後世資訊時代,整個穆斯林世界都一片混沌,扶植一個新教派絕對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如果新教派獲得成功,那麼只怕影響的不僅僅是中國。西亞甚至整個穆斯林世界,只怕都會因此而改變。退一萬步,就算不輸出新教派教義,僅僅影響中國大地上的回人和維吾爾人已經足已,畢竟來到東方,實則回教不可避免的受本土文化影響,加之現今這個年代,將其完全本土化並不是沒可能。
新教派若起,適當的時候,再封白阿訇個名號,回教信徒定然歸心,清真寺這個名稱是怎麼來的?實則就是中國皇帝冊封。洪武年間,回人敕建金陵禮拜寺時,朱元璋御書《百字贊》:“降邪歸一,教名清真,穆罕默德,至貴聖人……”等北京東四清真寺建成,明正統皇帝賜匾額為“清真寺”。此後,“清真”一詞逐漸被伊斯蘭教界普遍接受。所以說,王朝時代的皇帝,對於宗教的影響,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當然,一個新教派的崛起,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尤其是這種帶有目的性人為扶持起來的教派,在推動其發展時就更會遇到重重困難,甚至如果欠缺運氣,都不可能成功,這,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且,更要有白阿訇的配合,還要小心謹慎控制其教義,不能扶植起一個更為危險的新教派。
這些念頭在葉昭腦海裡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他就大喊:“令蹺騎團全部集合!”白阿訇若有什麼三長兩短,種種構想立時全付流水。
保安城內,立時就聽響亮的馬靴聲,吆喝聲,不多時,木頭城門緩緩拉開,幾分鐘後,一彪騎兵飛快馳出。
葉昭親自帶隊,可委實是急了,更罵自己豬腦子,早怎麼就沒想到?
五百鐵騎飛快向南疾馳,過了木橋,一路向南追了下去。
茫茫草原,村莊小路,丘陵樹林,實不知玉樹騎兵逃向何方。
葉昭勒緊馬韁,用千里鏡四下望去,又哪裡見得到蹤跡?
“各隊分開追!”葉昭緊緊咬著牙關,做了個手勢。
驍騎團統領雷衝立時吆喝下去,令各隊分散追擊,見到敵人鳴響示警。
數百名騎兵組成的洪流立時變成十幾股灰色支流,蹄聲如雷,向四野灑了下去。
驍騎團基本沒有偵察配合作戰任務,所以實行的三三制,每隊五十餘騎,三隊為一哨,三哨為一營,當然,每隊有兩名副隊長,若需要散成十人隊,也殊無困難。
現今自是以常規50騎隊追了下去,若半時辰後不見蹤跡,自會再變成10人隊搜尋。
葉昭身邊,卻是跟了二十多名侍衛,此外還有雷衝親率的一支驍騎隊。
一路疾馳,卻不見玉樹兵蹤跡,經過一處村莊打探,村民皆說未見有騎客經過。
在一處綠草水泊前,前方有小樹林,葉昭勒住韁繩,只恨的想抓自己頭髮,若追不回白阿訇,自己就是第一等蠢驢,畢竟這先知可不是說誰都能做的,更不是說你找個傀儡就能抵數,而看白阿訇種種作派,正是合適的人選,更不要說若非偽裝,他實在是極溫和的穆斯林,與自己頗為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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