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鹽幫也就應運而生,或許在中國,這是一種最古老的走私行業了。
鹽城的鹽場,對於蘇中、蘇北的意義不言而喻,不過在平遠軍登陸通州後,這一帶的營兵幾乎是一夜走了個精光。
各個鹽幫驚喜的發現,他們竟然成了鹽城一帶鹽場的實際話事人,再不用廝殺火併亦或賄賂官員從其指縫裡摳出那麼一點點鹽巴來維繫生計。
駱麗紅是羅漢幫大當家駱安生的女兒,從小跟著父親顛簸流離,腦袋系在褲腰帶上,賺一口血汗錢。
駱麗紅今年十八歲,過年時節,她第一次紮起了紅頭繩,換上了花衣服,從小就跟粗豪漢子們一起長大的她第一次有了些女人味。
駱安生知道,女兒到了思春找婆家的年紀,可正經人家,誰會要一個吃住都混在粗漢子堆裡的女子做媳婦兒?更不要說她腦門上還頂著“鹽梟”這樣的匪名了。
從幫裡給她找婆家?羅漢幫九十多條漢子,幾乎各個都是光棍,這世道,能有一口飯吃就不錯了?找老婆?那不是他們做白日夢的範疇。
清廷營兵突然一夜間走空,令駱安生欣喜若狂,羅漢幫有自己偷偷鼓搗出來的一個小鹽場,自然要趁這時節多燒些鹽,販賣到北方,羅漢幫也一直經營北線,在直隸,有幾家商戶固定購用他的私鹽。
很久以前駱安生也走過南線,但後來鬧長毛,鹽道堵塞,現今南邊鹽類販賣自由,就更沒有了私鹽鹽幫的生存空間。
聽說西去青藏的利潤還不錯,駱安生也準備找幾個明白人去打聽打聽。
南朝兵馬佔領通州,駱安生並不認為他們能支撐很久,隔著長江天塹,口糧補給都是大問題,髮匪幾次北伐均以慘敗收場就是前車之鑑。
現今南朝兵勇被阻在通州,早晚也會被趕下江。駱安生可是見過淮安府新軍的傢伙式,清一色的神炮,威力驚人,光那響聲就能嚇得人跌個跟頭。
從淮安府回來時,駱安生還心有餘悸,幸好新軍不是對付他們鹽幫的,不然羅漢幫哪還有活路?
今天早上,羅漢幫眾鹽梟將這些日子燒好的三十多麻袋的私鹽裝上了獨輪車,從蘇中到直隸,一路灑賣,越往北,鹽價越高,在直隸境內,每斤鹽可賣三分銀,這也比官鹽便宜許多,官鹽從康熙時代起一路飆升,現在的北京城,每斤鹽最少也五分銀以上,如果類似羅漢幫這般不摻沙帶水的精鹽,七八分也是有的。
這一趟數千斤的鹽巴,若路途順暢不遇什麼阻滯,可以賣上兩百多兩銀子,羅漢幫九十多條漢子接下來數月能不能吃上飯,就靠這筆買賣。
除了留下幾名年紀大的看家,羅漢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