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懂事以後就對每個我念過的學校充滿失望。而更令人失望的是,在我進那些學校之前,總是對它們充滿希望。

《像少年啦飛馳》第十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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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屆的同學到另一屆的同學,我總是不能找到一種電臺中所描繪的依依惜別的感覺,什麼畢業的時候大家痛哭流涕難過萬分,在我看來全是腦子不健全的體現,所得出的結論是,這幫小子所經歷的東西或者所承受的東西太少,以至於當一個形式解散而那些個體依舊存在的時候感到非常的不習慣。

所謂的分別其實不過是少了一些班主任之類的東西而已。這些人依舊是這些人,還可以見不到很多讓人討厭的傢伙,應該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才對。至於其他的人,該追的還是要追,該揍的還是要揍,絲毫沒有什麼影響。而我們所寫的同學錄這樣的東西,更加是虛偽透頂。我有一次看到一個朋友的同學錄,給我整體的讀後感是:像是一幫傢伙在互相寫悼詞。

每年到了秋天的時候我所感傷的事情是一些很自私的個人的事情,而不是諸如“我的班級要沒了”這樣的國家大事。比如感傷的是為什麼過了十多年以後依然沒有人給我那種當初陳小露將話梅核吐在我手心裡的感覺。我承認這是比較小資的,比不上一些文學系的傢伙每天憂國憂民那樣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我所關心的是我的生活,我何時可以得到一樣什麼東西,今天晚上沒有內褲換了怎麼辦等等問題,而不是什麼自由民主精神思想這樣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關心過了,而且還發表了為數很多的議論,覺得該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樣而不該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樣,可事實是這些東西在我大發議論以後依舊是這些東西。這說明,它們只能給我帶來失望。而我突然發現當我今天晚上找不到內褲換的時候,我總是對新的內褲充滿希望,而這個希望就比較容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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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夏卻是那種每次畢業都要無比感傷的人,追悼錄有厚厚三本。一次我走在學校裡問他:你是不是他們的老大?

老夏說:不是。

我說:那你有什麼東西好難過的?

然後我翻了一下他帶出來展示的同學錄說:我真佩服你能看得進這麼多廢話。

老夏解釋道:主要是因為那些都是好話。

我繼續不解道:那麼多人誇你聰明怎麼就考到這個地方來了?

老夏回答道:考試前三個月我就忙著寫同學錄,結果考語文那會兒一看見作文就想寫同學錄。

我繼續翻他的同學錄問道:那為什麼這三本里有兩本半是初中的時候寫的呢?

老夏點根菸,說:主要是因為那會兒我正追一個女的,到畢業了還沒到手,然後我想讓那女的給我在同學錄上留幾句話,一般來說,這上面寫的東西都是沒法說出口的東西吧——然後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讓她寫,就按照學號一個一個寫過來,總能輪到她吧,於是我就讓班裡每個人按學號都寫了。況且她看見前面那麼多誇我優點的應該會有所那個。女的嘛——你知道的。

我聽後到處找那女的留下的東西,問道:在哪兒呢那女的寫的?

老夏馬上一副很悲壯的神情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班一共有五十三個人,那女的是五十一號,結果寫到四十八號就考試了。

我馬上對此表示很遺憾。

老夏說:他媽的問題就出在四十三號這驢給我拖了一個多禮拜,說他寫不出要醞釀,他媽一醞釀就釀了九天,結果他媽醞釀來醞釀去就醞釀出了這麼一個東西——

老夏把同學錄翻到四十三號那邊,只見上面寫道:

我醞釀來醞釀去醞釀不出什麼東西,所以只好希望你萬事如意。

我看後哈哈大笑,問最後怎麼解決了這事。

老夏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 :我他媽當時蠢就蠢在放她跑了。

我大為驚訝說:啊?沒了?

老夏悲傷地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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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學以後的兩個禮拜,我和班級裡的人慢慢熟悉,但是因為很多傢伙都經常曠課在外,所以感覺源源不斷有新面孔出現。後來出現了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就是學校要和香港的中文大###手舉辦一次辯論大會,學校裡選拔出來的勝利一隊可以去香港和那群普通話都尚不能表達清楚的傢伙辯論。辯論的結果並不重要,因為辯論這個東西實在是愚蠢至極。每隊各派一桌麻將的人數,然後就一個實際已經知道的問題,準備好正反兩種辯詞,到達自己可以駁倒自己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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