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雍王只安撫了左羽林軍,這右羽林軍尚未來得及去。再者金吾衛統轄京城治安,這流言日多,難說不會有人矯詔!代國夫人,我與你一百人,你先去和雍王會合,我先得到左羽林官署去!”
這個節骨眼上,屈突申若也來不及問更多,只得道了一個“好”字。然而,帶著這百多號人匆匆往和李賢會合地路上。她的心裡卻感到一陣陣不安。
莫非真的出事了?
然而,這一路走,治安情況卻越好,這原本好似無頭蒼蠅亂撞一般的金吾衛似乎正在一隊隊收攏,不時更有人高聲宣諭著什麼指示。等到她越過永樂坊的時候,竟是看見了李敬業的身影,而他的周圍簇擁的,更是貨真價實的天子親衛。
她雖說想上去打個招呼問明情況,但發覺李敬業正在訓話安排,忙得什麼似的。思量片刻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先尋到李賢再說。而事有巧合,轉到東市平康坊附近。她竟是迎面和程伯虎撞了個正著。
“咦,申若大姐!”程伯虎眼睛尖,一見到人便嚷嚷了一聲,旋即策馬上前。還不等屈突申若發問,他便有如連珠炮似地解釋道,“這小薛氣急敗壞來找我,說是長安可能有亂。讓我迅速回軍營。嘿,我火速趕到地頭,果然發現右羽林軍已經亂成了一團,殺了三個人才好容易鎮壓下去了!幸虧之前剛剛升了官,好歹也算是個能做主的,否則就真的要措手不及了!”
是薛丁山去通知的程伯虎?那小子有那麼機靈?
屈突申若雖說心中懷疑,但此時此刻,知道局勢暫且沒變,她心中也就定了。旋即也不多話,點點頭便旋風一般地帶人走了。
她這一走。程伯虎措手不及。這開口叫了一聲發現毫無反應,他不禁懊惱地抓了以下腦瓜子。
“這大姊頭還是這麼急匆匆的性子。我還想說天后陛下緊趕著要見她來著,她居然就這麼走了!”
屈突申若當然不知道程伯虎在後頭嘟囓些什麼,事實上,就算知道武后如今緊趕著要見她,她也會置之不理先找到李賢再說。沿著一路的標記一進大寧坊,她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親兵,正欲開口詢問的時候,對方卻主動奔上前來。
“夫人來得正好,殿下不顧我們勸阻,硬是闖進去那宅子去救尉遲夫人和蘇大小姐了!”
聽到李賢還平安,屈突申若鬆了一口大氣,而後一句卻讓她有些莫名其妙。這李賢素來是講義氣重交情的人,親自進去解救李焱娘和蘇毓也絕對屬於正常,什麼叫做不顧勸阻?
“那宅子難道有什麼兇險?”
那親兵瞄了一眼屈突申若的表情,咬咬牙道出了實情:“裡頭別地沒什麼,但滿院子都是毒蛇,尉遲夫人和蘇大小姐就是被困在最裡頭!”
毒蛇!
一句話讓屈突申若花容慘變,她雖然平素膽大一如男兒,但對於蛇這樣一類的動物卻素來有幾分懼怕,更何況是滿院子毒蛇!她一下子明白為什麼李焱娘和蘇毓會被陷在裡頭動彈不得,她們這麼一大幫子人裡頭能夠不懼怕蛇的,大概一個都找不出來。
等等,李賢
居然一個人闖進去了!
倘若說她一開始還只是面色發白,那這時候這張臉就幾乎陰沉得和此時地天氣似的。她一下子跳下了馬,竟是一把拎起了那親兵的領子,厲聲質問道:“那麼多人,怎麼就沒有一個人勸住他!還有,霍懷恩呢?”
那親兵當初在涼州城時,曾經不止被女扮男裝的屈突申若教訓過一次,此時面對比那時的凶神惡煞高出不止一成的巨大壓力,他只覺得腿肚子都在哆嗦,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霍校尉……霍校尉受了傷,被殿下丟在酒肆中看守越……越王。”
怎麼會牽扯到越王李貞?難道此人才是幕後主使?
屈突申若愈發感到撲朔迷離,雖然很擔心李賢的安全,但她不得不考慮到,哪怕自己貿貿然跟著衝進去,只怕也會在看到那種群蛇亂舞地狀況下手足無措。於是,她轉頭望了一眼程務挺派給自己的那個隊正,把剛剛那親兵的話重複了一遍。
情知事態嚴重,那隊正也顧不得考慮什麼毒蛇不毒蛇,立刻一口答應了前去援助。而恰在這個時候,他身後某個年輕騎士忽然嘟囓了一句:“毒蛇怕什麼,我有家傳的驅蛇藥,再兇猛的毒蛇也得退避三舍!”
“你說什麼?”靈敏的耳朵一捕捉到這句話,屈突申若立刻轉身對著那個年輕騎手,“你說有管用的驅蛇藥,這是真的?”
看到頂頭上司和先頭那個女暴龍齊刷刷地盯著自己,那年輕騎士頓時一個激靈,心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