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些委屈,有些傷心,更多的是為難,畢竟她還是本性如此,不好改變。不過凡是我提點她的時候,她很少頂嘴。

眼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喜露出了這種神情,我很不忍心。可我不能讓她一直這樣下去,因為我的坐視不理只會害了她。

我硬下心,說道:“你先下去好好想想吧,讓小憂過來。”

小喜低聲說了個“是”字,告退了。

不一會兒,小憂來了,看了看我的臉色才說道:“雲華原本是在浣衣局的……娘娘,請恕小憂擅自做主,去關照過了那裡的嬤嬤,所以,雲華應該沒有受什麼委屈的。”

我想了想,說道:“小憂,過幾天,你去浣衣局,就說……就說太子妃這邊少個灑掃庭院的宮女。明白了?”

小憂一愣,隨即點頭:“明白了。”

將小憂的神情看在眼中,我微哂:小臺,阿姐不像父親大人那樣有魄力,只能把雲華拿在手裡,為你做到這一步。你終究還是需要離開京城才能順利躲開這些紛紛擾擾——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片好意啊!

受封大典

七月裡若說能有什麼大事可以拿來晾晾,那必定是皇室多年以來都沒有舉行過的皇子封地大典了。

二皇子保成尚不足二十歲便自請封地,這在本朝也不是件稀奇事。數十年前,曾有位小皇子剛過十六歲就請封了,比起這位殿下,保成還算低調。

即使如今是太子監國,請封一事也還需要由皇上決定。保成身為文武兼備、德才並存的優秀皇子,再加上他“皇后嫡子、太子親弟”的雙重身份,請封註定會獲得成功。

典禮設在了七月下旬,為的是照顧那些不遠千里來到京城祝賀的藩王們。因為八月中旬的中秋佳節,藩王是需要進京朝拜的,既然一樣都是要進京,倒不如兩件事情湊在一起,也好省去大家的來回奔波。

眼看七月過了一半,各地紛紛趕至的藩王已經彙集一處,齊齊住在外廷驛館,太子殿下便越發忙碌了,有時一天都見不到他一面。

其實我自己也輕鬆不到哪裡去。幾個月前大婚的時候,這些藩王都曾經吃過喜酒的。但那時由於我是新婦,並不能輕易露面,因而也未與他們有過什麼接觸。此一時彼一時,我現下已是坐穩了的東宮太子妃,那麼,協助皇后娘娘接待藩王家眷的任務,便正正地落在了我的頭上。所以最近我也是忙到焦頭爛額。

本朝並無異性藩王,放眼全國,也不過就是那麼十來位,彼此之間都算得上是一家人,大夥兒各自為政,互不往來倒也相安無事。而藩王是可以世襲的,凡得到眾人認可的藩王子孫就能出任世子,因此,封地轄區內便成了藩王一人的天下。

——怕就怕藩王造反。

典禮前一天,我與太子翔成皆是一身疲憊地回到了東宮,滿桌佳餚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我早已習慣了太子翔成一到晚間就不去西院的毛病了。一開始我還會進言一二,可屢勸也不見其矯正,我便不再多管閒事,由著他喜好去了。所以,如今我們一般都是在東院一起進餐,然後分頭休息。

今天情況有些不同。

少少地喝過一些清粥之後,太子翔成聲音沙啞地說:“婧女,今晚可能不會很太平,你最好與我同住一處,免得夜長夢多。”

我心有慼慼焉地聽著他的嗓音變粗變啞。最近我的嗓子也火燎火燎的,解暑湯都消不下去渾身的火氣。真是難為他了,連續十好幾日的上午接待藩王、下午會見大臣、晚上熬夜批示公務,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更別提剛一入夏的時候他還病了一場,至今仍未痊癒。

可……這個“不太平”又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覺察到了我的疑惑,太子翔成解釋道:“藩王入京……每年都會有些事情發生。雖然希望今年能比以往好一些,但是這種想法恐怕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吧!明天我們都要到場,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笑道:“那些事件,以往聽人提起過,都是些尚未長成的小世子之間的打打鬧鬧罷了,不必過於計較的。要我說,您要是什麼都壓在心上,豈不要把天都煩下來了?”

太子翔成莞爾:“說得也是呢!”

與太子翔成相處得久了,我逐漸發現他是個奇人。看起來似乎什麼都要放在心裡窩著,不到事情解決完的時候就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實際上,他的心卻很小,不能容許任何問題不被儘快擺平,非得將所有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完美無瑕地處理掉。

可以預見,他日後必是位終身操勞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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